第6章</p>

    按理沈蓉瑶要禁足至少五日，但沈二夫人替她求了情，不足三日便把人放了出来。</p>

    对此沈昭晏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她日日待在自己院中，与沈蓉瑶打不上照面，不过想必经过这一出，沈蓉瑶能老实几日。</p>

    在鄢城呆久了规矩本就忘了大半，如今更是走得乱七八糟，沈夫人在边上瞧着直摇头，亲自盯着沈昭晏重学了三日规矩，这才勉强看得过去。</p>

    到了宫宴那日，沈昭晏被阿青催着早早坐在梳妆台前，足足近一个时辰从得以解脱。</p>

    柳眉绛唇，沈昭晏五官本就出落得精致，被阿青细细打扮后更是昳丽明媚，下人呈上梨花木方盘，方盘上是极繁复的烟雾凤尾裙，团蝶与百花绣得栩栩如生，甚是典雅却不会显得过于招摇。</p>

    单凭这做工便知不是寻常衣物。</p>

    “三姑娘，这是老夫人送来的。”</p>

    祖母？沈昭晏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这衣裙未免过于贵重，虽说前几天阿母提过几句，的确说过祖母要请绣娘赶制衣服。</p>

    只是......</p>

    迟疑地扫过精致的华服，旁边阿青先催促起来：“奴婢原本还嫌先前的衣裳配不上姑娘容貌，如今刚好送来个像样的，姑娘快试试吧。”</p>

    “也好。”</p>

    见阿青这么说了，沈昭晏也不再多想，让阿青拿着衣裙侍候她穿上，二人都未瞧见依旧端着方盘的婢女慢慢垂头，掩藏住那一丝得逞的笑意。</p>

    换完衣裳时候也差不多了，沈昭晏出了府，阿父今早上才回了沈家，之后阿母便派人传信说让沈昭晏先走，他们随后便到，被阿青扶着踏上矮凳，沈昭晏抬头刚好对上挑着帘子居高临下看她的沈蓉瑶。</p>

    不对劲。</p>

    沈昭晏隐隐心底不安，若是先前沈蓉瑶见了她多少要挖苦几句，怎得今日如此安静，可她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只得心底暗暗提防。</p>

    很快，马车停在红砖青瓦的宫墙外，此刻正是官员带家眷进宫的时候，来来往往不少身着华服的贵夫人小姐。</p>

    沈昭晏是个新面孔，能察觉到各种各样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有好奇的也有带敌意的。</p>

    没等太久，沈夫人和沈大人的马车便跟了过来，沈阳山小心翼翼扶着沈夫人下了马车，见了沈昭晏，扬起一抹慈祥的笑。</p>

    “我家阿晏今日甚是好看。”</p>

    “阿父。”沈昭晏也是许久未见沈大人了，阿父从回京后常在藏经阁编写书册，极少回家，不过她听阿父身边下人说，皇上似乎很是看中阿父，有意提拔。</p>

    要知道阿父已在八品官阶上多年，也是因此不得祖母喜欢，如今能升官自然是好的。</p>

    “走吧，随我去面见圣上。”</p>

    “是。”</p>

    不知究竟拐了多少个弯，穿过多少条廊桥，沈昭晏走得腿已发酸，她谨遵着阿母进宫前的教诲，把头低下，莫要随意乱看，也不走了多久，终于踏进宫殿。</p>

    “臣（臣女臣妇）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昭晏跟在阿父身后不怎么熟练地跪下行礼，即使之后被赐座也依旧垂头瞧着大殿里的地砖。</p>

    “爱卿今日过来，可是有了答案？”</p>

    当今圣上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子，仁政宽厚，深受百姓爱戴，但他虽笑着，身上却散着不怒而威的帝王气势。</p>

    “回皇上，臣能力有限，左思右想，还是以为翰林院学士一职更合适。”</p>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