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p>

    “老夫人，三姑娘过来了。”</p>

    贵妃椅上，沈家祖母阖着眼，手里不时转着佛珠，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听到婆子的话才不紧不慢睁开眼，瞥向门口匆匆跑过来的少女。</p>

    “你怎的此时过来了？”对上沈昭晏泪眼模糊的双眼，沈家祖母没什么反应，反而话里话外责怪沈昭晏扰了她晚间诵经。</p>

    “祖母，我阿母落了水，现在冷得厉害。”沈昭晏抽抽噎噎捏着帕子擦过眼角，两眼微红。</p>

    “病了便去请郎中，来我这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p>

    听闻沈夫人落水，沈家祖母眼底半分担忧也没有，沈昭晏在旁边看得分明，早知沈家祖母的秉性所以此时心底也没什么波澜，继续抹泪。</p>

    “找过了，只是那郎中看了后直摇头，说是本就留了病根，恐怕又得折腾几日了。”</p>

    “既然如此便依郎中的话服药便是，你阿母本就体弱，怪不得别人。”</p>

    沈家祖母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她年事已高无心掌家，大部分府中事宜都分给了二房夫人，如今见沈昭晏因为这点小事来找更觉这个孙女大惊小怪。</p>

    当真是扶不上墙的性子。</p>

    “可是......”沈昭晏咬着唇，欲言又止，倒是沈家祖母旁边的玉婆子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凑到沈家祖母耳边悄悄提醒。</p>

    “老夫人，过几日便是宫宴了，大老爷还从藏经阁传消息回来的，说是要带着夫人和三姑娘去叩谢圣恩。”</p>

    沈家祖母转佛珠的手一顿，倒是想起来这茬，她那个不怎么争气的儿子如今被派在藏经阁编书，虽不是什么要职，但总归是调回京了，按理应携家眷面圣谢恩。</p>

    圣上面前失了仪态，万万不可。</p>

    沈家祖母是个极看重沈家面子的人，这般想着脸色瞬间差了几分，连带着语气也重了些。</p>

    “既然知道过几日要面圣，不好好待在屋中乱跑什么？”</p>

    “回祖母，阿母原本想着只是在湖边转转透透气，哪成想一只猫儿突然窜出来，阿母受了惊扰，这才不慎落入湖水。”</p>

    猫？</p>

    果不其然，沈家祖母拧着眉，看向婆子：“回头与林氏说说，让下人盯紧些，莫要让野猫进来了，另外，你一会儿去库房把前几天刘夫人送的百年老参拿来，给大房补补身子。”</p>

    听到这，沈昭晏倒是意外几分，那百年老参是个好东西，平日这些东西都让二房得去，没想到沈家祖母舍得拿出来给阿母了。</p>

    不过，她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补品，随即面上满是纠结为难。</p>

    “那猫不是野猫，好像是，四妹妹养的。”</p>

    “蓉瑶？”</p>

    “那日我亲眼瞧见四妹妹抱着猫回了院子。”</p>

    看着沈家祖母诧异的表情，沈昭晏心底冷笑，祖母这几年看似不怎么管家，那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可从没逃过她的眼中。</p>

    她可不信沈家祖母不知道沈蓉瑶养了猫，不过是因为是自己心爱的孙女，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p>

    沈蓉瑶也是蠢，不把猫放在院子里养，竟然还光明正大让下人抱出来去外面。</p>

    原本单单只是大房落水，如今被沈昭晏挑明，那便成了二房惹的祸，沈家祖母面色阴沉几分，扭头吩咐婆子把沈蓉瑶叫过来。</p>

    另一边，水云轩里，沈蓉瑶正惬意地抱着猫，吃着下人刚端上来的蜜饯，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定睛一看是祖母身边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