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对niu弹琴
他又梦见了那洞温泉。
轻雾从水面升起,洞壁上的夜光石发着莹绿的光,像一颗颗散落的狼的眼睛,映得水面雾气波光粼粼,如扑了一池的蝶翅鳞粉。
他吻图瓦什。
他抱住他的腰,捧在他耳后,指间缠绕着他湿漉漉的发,吻他唇,听见他呼吸,吻他光滑的牙,软腻的尖探来,他吻他的叶。他感受到唾液的滑动,苔扫过,他吻他上颚,被他汗湿的鼻尖触碰到脸颊,指间发丝滑走,被他的抓住,听见他笑。低低的,短暂,一团雾气喷上他的唇面,图瓦什咬住了他的尖。
他抬起眼,正撞进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里,携着笑意,调侃又挑逗,深深地、深深地凝望着他,叮破了他尖。他吃痛地跳开,尝到血腥味,要拿指腹去碰,被他弯身抱住,锁在怀里,沉进水。图瓦什吻他,渡他以空气。
他呆望幽碧的水中一连串向上逃窜的气泡,意识到他好像在梦中与他吻了千百次了。他的双腿交叠,拥着彼此,一直沉,沉到水面上扭曲摆动的狼眼仿佛天边,还在沉。头发水草一样飘动,图瓦什束住他的发,移开嘴,头搁进他的颈窝,说:
“占领我。”
他猛地吸气,如溺水之人在岸上睁开眼睛,肺部荷荷作响,发觉图瓦什骑在他身上,而他躺在那张石床上,垫着虎皮,浑身赤裸、湿透,图瓦什鼻尖上的汗甩在他身上。
他激烈地交合。他看见他在哭,手撑在他腰侧,快速地起身,坐时却格外缓慢,腹部的肌肉痉挛,长久地、颤抖地、无声地吟,呼吸,仿佛濒临承受的极限。他没有看向他,双眼空洞地直视,头颅上扬,似正在殉难的清教徒。
“别哭。”
他听见他己说,没感觉到喉在动。他伸手,怎够也够不到他。
“别哭。我在这里。”
他要抓住他,一伸手翻了床,摔得他骨架酸痛。梦境纠结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左右摇头,要让己醒来,又想拼命抓住他,把他搂在怀里,吻去他的眼泪。
又一摇,他仿佛被撕裂了皮,睁开眼了。
天方破晓。
霍临呆怔地盯着顶上的木梁拱,交交错错,一层层暗上去,最里面似乎有前几日雨前蜘蛛结的网。被子裹在他身上,贴着地面倒没算太冷。
他似乎做了个噩梦。他记不太清了,梦溜得太快,只留给他久久不散的心悸。
他好像忘了什很重要的事。
正想着,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记起日是大食公主至长安的日子,而不久之后就要至前殿前,和满朝文武一起迎接。
昨日晚饭前,宫人送来套素色华服,配以珠冠玉佩,说是皇帝赏的礼服,秋日尚白,明日他是五皇子,不落了皇家脸面。衣饰繁多,他看着头大,喊陶妈帮他穿戴,陶妈拿起衣裳瞧两眼,又喊了丫鬟进来。
霍临木着脸任她摆弄己,觉得己就像个稻草人,被衣料围了一圈又一圈,腰带扎上跟麻袋收没什两样,更别提被她按在凳子上梳发髻,银钗穿过,活像个被扎了针的巫蛊娃娃。铜镜里是他最讨厌的那些粉面小生的模样,拿把扇子就一个活脱脱的纨绔。陶妈收了手,欣慰地夸他:
“好,好
。将军……该喊殿了,这样倜傥。”
往他宽大的腰带里了把折扇,斜着插进腰前侧。
霍将军被腰带勒得苦不堪言,糟心地低头看那把扇子,舒气,管不了那多了,起身。
“备车。”
鸿胪寺的人浩浩荡荡,倾巢动;钟鼓琴瑟,笙箫管弦,严阵以待。举着礼旗的宫人候在大道两旁,神色肃穆,如尊尊石像。官员文武分开,立于殿前,也是重重礼服加身。
霍槐坐在长阶上的龙轿里,金纱轿帘捆在柱,随微风飘着。他懒散地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