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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约翰 十
我只招呼一次,而且够是时候的。”

    他一消失,穿凿又完全恣肆了。他跳过椅子,顺着地面滑走,爬上柜子和烟突去,还在开着的窗间,耍出许多可以折断颈子的技艺。

    “这就是永终呵,我的好朋友永终!”他大声说,——“你看不出他好来么?他确也见得有点儿可憎,而且很阴惨。但倘在他的工作上有了他的欢喜,他也能很高兴的,然而这工作常常使他无聊。这事也单调一点。”

    “他该到那里去,是谁告诉他的呢,穿凿?”

    穿凿猜疑地,侦察地用一目斜睨着约翰。

    “你为什么问这个?他走他自己的路。他一得来,他就带着。”

    后来,约翰别有见地了。但现在他却没有知道得更分明,且相信穿凿所说的总该是真实的。

    他们在街道上走,辗转着穿过蠕动的人堆。黑色的人们交错奔波着,笑着,喋喋着,显得这样地高兴而且无愁,不免使约翰诧异。他看见穿凿向许多人们点头,却没有一个人回礼,大家都看着自己的前面,仿佛他们一无所见似的。

    “现在他们走着,笑着,似乎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认识我。但这不过是景象。倘或我单独和他们在一处,他们就不再能够否认我,而且他们也就失却了兴趣了。”

    在路上,约翰觉得有人跟在他后面走。他一回顾,他看出是那用了大不可闻的大踏步,在人们中间往来的,长的苍白的人。他向约翰点头。

    “人们也看见他么?”约翰问穿凿。

    “一定,他们个个,然而他们连他也不愿意认识。唔,我喜欢让他们高傲。”

    那混乱和喧闹使约翰昏聩了,这即刻又使他忘却了他的忧愁。狭窄的街道和将天的蔚蓝分成长条的高的房屋,沿屋走着的人们,脚步的橐橐和车子的隆隆,扰乱了那夜的旧的幻觉和梦境,正如暴风之于水镜上的影象一般。这在他,仿佛是人们之外更无别物存在,——仿佛他应该在无休无歇的绝息的扰乱里,一同做,一同跑。

    于是他们到了沉静的都市的一部分,那地方站着一所大房屋,有着大而素朴的窗门。这显得无情而且严厉。里面是静静的,约翰还觉到一种不熟悉的刺鼻的气味夹着钝浊的地窖气作为底子的混合。一间小屋,里面是奇异的家具,还坐着一个孤寂的人。他被许多书籍,玻璃杯和铜的器具围绕着,那些也都是约翰所不熟悉的。一道寂寞的日光从他头上照入屋中,并且在盛着美色液体的玻璃杯间闪烁。那人努力地在一个黄铜管里注视,也并不抬头。

    当约翰走得较近时,他听到他怎样地喃喃着:

    “将知!将知!”

    那人旁边,在一个长的黑架子上,躺着一点他所不很能够辨别的白东西。

    “好早晨,博士先生,”穿凿说,然而那博士还是不抬头。

    于是约翰吃惊了,因为他在竭力探视的那白东西,突然起了痉挛的颤抖的运动。他所见的是一只兔身上的白茸皮。有那动着的鼻子的小头,向下缚在铁架上,四条腿是在身上紧紧地绑起来。那想要摆脱的绝望的试验,只经过了一瞬息,这小动物便又静静地躺着了,只是那流血的颈子的急速的颤动,还在显示它没有死。

    约翰还看见那圆圆的仁厚的眼睛,圆睁在它的无力的恐怖中,并且他仿佛有些熟识。唉,当那最初的有幸的妖夜里,在这柔软的,而现在是带着急速的恐怖的喘息而颤动着的小身体上,他曾经枕过自己的头。他的过去生活的一切记念,用了威力逼起他来了。他并不想,他却直闯到那小动物面前去:

    “等一等!等一等!可怜的小兔,我要帮助你。”他并且急急地想解开那紧缚着嫩脚的绳子来。

    但他同时也被紧紧地捏住了,耳边还响着尖利的笑声。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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