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言动出于常轨,大儒堪忍重负
人张兆和女士。据说这事也与胡适校长有些关系,得到过胡适的帮助。当时中公已实行男女同校,但女同学为数不多。张兆和女士心地善良,性格纯朴、沉静,又擅长球类体育,富于健康美,被公认为中公的“校花”。许多男同学争相追求,都被她一概拒绝,不予理睬,因此都知难而退了。惟有教师沈从文锲而不舍,写了许多情书给张。她起初也不理睬,后来被缠不过,便去极司斐尔路找胡校长。进门时,张女士腋下夹着一个包裹。胡适见了,笑着说:“你何必送东西呢?”她打开包裹送到校长面前,说:“不是礼物,是沈先生寄来的一大堆信。请校长你看看。”显然,张女士此行的目的,是求校长干预,回绝沈先生,并且说:“他是老师,不能对学生这样!”胡适知道了张女士的来意,便笑着说:“师生恋爱并不犯法,在外国亦是常事,校长是不能干涉的。”谈了半晌,张兆和起身告辞,胡适送她到门口,将那包信退还给她,并劝说道:“你不妨回他一封信,以后仔细观察,如认为他并无恶意,做个朋友也好。否则,婚姻是不能勉强的。”胡校长侃侃一席话,无意中做了冰人,后来沈张恋爱居然修成正果,于1933年9月9日结婚了。
“你还是多管管正事吧”
胡适赴欧洲游说期间,蒋介石和国民政府连续致电胡适,敦请他出任驻美大使。胡适颇有些踌躇。他曾经打定主意20年不谈政治,20年不入政界。他的夫人江冬秀也总是劝他不要走到政治的路上去。这一年(1938年)恰恰是他们结婚20年。这20年中,胡适早谈政治了;政界虽然也沾些边,却始终不曾正式出山做官。现在出山,觉得对不住妻子;但是国难当头,眼见民族危亡,炎黄子孙能不勉力奔走吗?经过反复考虑之后,胡适还是复电政府,答应出任。
1938年9月17日,国民政府发表特任胡适为中华民国驻美利坚特命全权大使。10月5日,胡适赴华盛顿就任。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当官,是在国家民族最困难的时期,当最困难的官。他曾作白话小诗一首,其词云:
偶有几茎白发,心情微近中年。
做了过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
10月21日广州沦陷,25日武汉失守,胡适可谓是“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时”。10月23日,胡适勉励使馆人员“不要灰心”,他说:“我们是最远的一支军队,是国家的最后希望,绝不可放弃责守。我是明知国家危急才来的。国家越倒霉,越用得着我们。我们到国家太平时,才可以歇手。”
胡适作为学者任驻美大使,全无政客的深沉和韬略,而是以“诚实和公开”的态度,赢得别人的理解和信任,所以,人们赞誉他为“学者大使”。对于胡适使美的业绩,时人就有不同评价。王世杰认为胡适的“人格与信望”使他在驻美任上“较任何人为有效”;胡适的学生吴健雄说,她的美国朋友告诉她,“华盛顿政府上下人员”对胡适“都是崇敬备至”。王世杰也说,他亲见罗斯福给蒋介石的信上写有“于适之信赖备至”的赞语。日本政界听到胡适任驻美大使的消息后也给予了异常的关注,代表日本官方的《日本评论》曾发表评论说,日本需派出三个人一同出使,才可能抵抗得住胡适。那三个人是鹤见佑辅、石井菊次郎和松冈洋石,分别是文学的、经济的和雄辩的专家。而与上相反的是孔祥熙放言:“适之不如儒堂”;宋子文则斥胡适之讲演为“空文宣传”,且隐喻其非“外交长才”。胡适出任驻美大使,颇有几分无奈。出于知识分子的良知和责任感,他才临危受命。由于外交是讲究利害关系的,没有纯粹的道义,它是一种务实的艺术,不是宣播道义的表演。而胡适毕竟只是个书生,因而他在大使任中便不免带有几分书生气。
珍珠港事变前,北平图书馆将数百部善本书运至华盛顿委托美国国会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