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章 书架管理 下一页
2、官味冲天
    几乎所有论及“京派”的文字都抓住了“官”的特点。京城是和官场相连的,它的语言成为中国的“官话”,它最重要的产出是京官。

    有作家称京城对中国人的吸引力正像好莱坞之对于满怀明星梦的美国人:“直到20世纪30年代,十分相似的情境在中国的京都还存在着。那里,数以千计的官迷,年轻的,年老的,聚集在饭馆和省、乡的会馆里等待着长久渴望的与某位要人的会面或信使的到来”,“一旦机会来临,就意味着名利会在一夜之间变为现实。”

    老舍曾揭示北京的普通市民中亦多是大大小小的“官迷”。

    但罗大佑的那句“北京的官僚气氛太重了,好像每个人都有个亲戚在中南海做事情一样”的感慨,却说的是这座城市的官味。“官”已经渗入北京的肌理,透进每天最寻常的生活点滴中,即所谓无处不在。

    “弼马温”耍威风

    易中天认为北京人的霸气,“说穿了就是官气”。

    什么又是“官气”呢?“官气就是骄虚之气。骄,因为是官,高人一等;虚,则多因底气不足。为什么底气不足因为官们自己也知道,官也好,民也好,都是人,都要吃饭穿衣拉屎放屁。如果不是头上这顶乌纱帽,他和平民百姓也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为了表示自己高人一等,就必须摆谱。比方说,出门时鸣锣开道,打出‘严肃回避’的牌子等等。”

    放到京城里某些“弼马温”的身上,就演变成了“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恶声恶气。这一点,台湾人龙应台深有体会,她还为此专门撰写《吵架》一文,该文最早发表于1993年10月31日《文汇报》的“笔会”版。原文摘选如下:

    在走之前,我这个因“生气”而出了名的中国人就一再给自己作心理教育:到了北京不要生气;第一,你一个人带着两个稚龄的孩子,没有那个力气。第二,那是别人的地方,你没有充分的发言权。第三,如果你寻找的是干净、秩序、效率、礼貌和谐,那你就该留在欧洲——到北京,你显然有别的需求,不是吗?

    是的,我不生气。

    到了北京机场,孩子和我夹在涌动的人潮里——因为是德航班机,乘客多半是德国人。人潮挤过检疫口,坐在关口的公务人员,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妇女,马上就在一群白人中挑出我:

    “你!”她用凌厉的声音高亢地说,“就是你!”

    手指穿过人群指着我:“过来过来,你给我过来!”

    我乖乖地挤过去,牵着孩子的手,心想:才踏上北京的土地就来了。她说话的这种声调、这种气势,好像一条抽得出血的鞭子。

    我没注意到,一旁七岁多的安安,脸都白了。

    “证件!”女人不多浪费一个宇。

    递上证件,女人立即像泄了气的球,松缓下来,她没想到我是个“台湾同胞”,不是个她可以颐指气使的自己人。

    我们对看一眼。一言不发地,我拉着孩子继续往前走。检查护照的关口列着一条一条的队伍,我们开始排队等待。飞了十多个小时,三岁半的飞飞倦怠地倚着母亲的腿。安安扯扯母亲的手臂,我这才注意到他忧愁的脸庞。“怎么啦安安?”

    他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妈妈,刚刚那个女人为什么那样对你说话?我好怕。”

    哦——我觉得事态有点儿严重。这个在德国成长但是和我讲中文的孩子,一辈子还没听过那样凌厉如刀片的中文。

    “安安,”我把孩子搂过来,尽量放轻松地说,“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可能因为人太多,她紧张了,所以那样说话。”

    “在德国没有人那样说话,对不对,妈妈?”安安抬起头来,“就是工作紧张也没有人那样对人说话,对不对?”

    随着队伍
上一章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逃离北上广Ⅰ·北京太势利简介 >逃离北上广Ⅰ·北京太势利目录 > 2、官味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