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祖大寿:一生中最关键的选择
虚的,根本找不出大明的解困之道来,正烦着呢,听余大成这么说,便问他有什么好办法。
余大成说必须立刻放人,让袁崇焕继续带兵。
梁廷栋把《孙子兵法》一扔,气得胃都下垂了:放人?我要有权力放人我就不做兵部尚书了。这事,问崇祯去……你余大成真他妈的脑子进水了,献计没有这么献的。
但余大成接下来说的一番话却让梁廷栋有些动心。余大成说,让袁崇焕继续带兵有一个前提、两个好处。一个前提是戴罪立功,首先认定他有罪,这样皇上那边面子上也过得去;两个好处是既可以系军心又可以退敌兵。能退敌就算他立功。
梁廷栋听了这话果然有些动心。但是要他现在就去跟崇祯说他还真要掂量掂量:我要这么一说,皇上会不会以为我是袁崇焕的同党呢?弄不好我献计不成反成了袁崇焕的好邻居、好伙伴了。皇上这几天是有些Bt。
辽兵不是还有祖大寿在吗?慌乱什么?!梁廷栋重新拿起《孙子兵法》,气定神闲地告诉余大成。
余大成嘿嘿一笑: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袁崇焕被抓,祖大寿必反。咱们大家伙儿就等着瞧吧。
余大成一说这话,不仅梁廷栋急了,连新入阁不久的辅臣周延儒也急了。他紧急召见余大成,共商国是。
是啊,大明到了这个地步,国是不商量是不行了。周延儒问余大成,如果祖大寿必反的话,那么大致会在什么时间反?
余大成笑,哇靠,有没搞错,祖大寿又没有跟我商量过他什么时候反。你老人家这么问我,我要回答那是要我的命,不回答是可以保命的。
余大成一脸憨厚地摇摇头,意思是别诱供,我不是馋嘴的鱼,咬钩的不会。
周延儒一脸尴尬地笑,忙解释说没别的意思,就想听听真知灼见。
余大成仔细地看周延儒的脸,又联想到他的为人,觉得都到这时候了,周延儒应该不会算计他。再说了,他余大成的官级也太小了,不值得周大人算计。
三天之后,祖大寿必反。
为什么?
我这人比较喜欢揣摩人的心思。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想啊,袁崇焕被抓,祖大寿肯定会先观望一两天。皇上喜怒无常,要是第二天就把袁崇焕放了,祖大寿就没必要反了;要是过了三天还不放人,那就说明皇上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问罪袁崇焕了。唇亡齿寒,祖大寿肯定是心有戚戚焉。反,那是必然的选择;不反,说明这人脑子有问题……
周延儒抓住余大成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唉,大明处处有人才啊,只是——我为什么到今天才发现呢?
官僚主义真是害死人……才!
此时,17世纪的人才余大成同样抓住袁崇焕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到了一种深刻的悲悯。他觉得放袁崇焕出来重返沙场那是上策,而让袁崇焕写手书给祖大寿,劝他回来戴罪立功最多只能算中策。
下策呢?余大成不敢想。上策已然不可行,他现在只能竭尽全力使中策得以实行。
世间事,攻心为上。
余大成首先把袁崇焕抬到了一个乱世孤雄的位置上:公孤忠请俎,只手擎辽,生死惟命,捐之久矣!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天下之人莫不服公之义,而谅公之心”。
所以,为国家计,即使皇上不承认你,只要大明的子民承认你,心甘情愿做袁粉,你也应该在此关键时刻,为国做出牺牲。再说了,你真的为国做出牺牲后,皇上能不承认你?忠不忠看行动嘛!皇上承认你,你才能复出,你复出之后才能再展鸿图,这一切因果逻辑关系您老人家可考虑清楚了。
袁崇焕还在犹豫。
余大成突然话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