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绞死松井石根
一些病人伤情,但除了在座的一两个证人外,我记不起其他人的名字了。我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是一位40多岁的妇女,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她脖子后有个巨大的伤口,切断了脖子周围所有的肌肉。
另一位辩护方律师马蒂斯(Mattice)先生举手:我想打断证人的陈述。首先,证人讲的是道听途说;其次,这和被问及的内容没有关系。他被要求描述所见的伤情,而他现在说的是那位妇女告诉他的话。
韦勃庭长:反对无效。关于你所说的“道听途说”再次宣布无效。
威尔逊继续答:通过对病人的询问,以及对送她到医院来的人的询问,毫无疑问我们知道这是日本兵的所作所为。
韦勃庭长示意萨顿:他应该讲述那位妇女告诉他的内容。
萨顿向威尔逊示意。
威尔逊又说:一个8岁的小男孩被带到了医院,肚子上有条深深的伤口使肚皮外翻。医院还收容了另一个病人,右肩有伤,显然是子弹造成的伤害,而且——假如许可,我将把他告诉我的内容讲给大家听: 他是一群人中的唯一的幸存者——这些人被带到长江边被日本兵一个个开枪打死,尸体被投入江里,因此实际伤亡的人数不能确定。他假装已死,趁着夜色逃到医院。他姓梁。另一人是中国警察,送到医院时背部中间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他也是一群被带出城的中国人中的唯一幸存者。首先,他被机枪扫射受了伤,又被刺刀刺伤——这是日军确保不留活口的又一种方法。这人的名字是(伍)长德。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房间里吃饭,突然邻居们跑来说几名日本士兵正在他们房间的桌子上强奸妇女。我们立刻冲过去,在这些人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他们家。院子里的人指着紧闭着的房门。此时,三个日本士兵持枪站在院子里。我们冲进了房间,发现两名日本士兵正在强奸两名妇女。我们立即救下她们,并把她们送到了金陵大学的难民营——校园里挤满了大批的难民,这些难民在这儿受到国际安全委员会的保护。
后来又有一个人被送进医院,他的下巴被子弹击穿,几乎说不出话,而他三分之二的身体都被严重烧伤。他讲述了他的遭遇——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被日本兵抓住,并被浇上汽油放火点着。两天后,他就死了。
还有一个人被送入医院,整个头上、肩上都是严重烧伤。所幸他还能讲话,告诉我们他是一大批人中的唯一的幸存者,这些人被捆在一起,浇上汽油,然后被放火烧死。
上述提到的案例我们还有照片。
医院收治的还有一个60岁的老人,他胸部有刺刀留下的伤口。他告诉我们从难民营出来后,他到南京城的另一个地方去找一个亲戚。半路上碰到了日本兵,被刺刀刺伤后被当成死人扔进了排水沟里。六个小时后,他才恢复知觉并被送进了医院。
自1937年12月13日南京陷落后,这样的事实就层出不穷。医院的床位是180张,在这段时期,床位天天爆满……
此刻的法庭已经完全沉浸在一种悲怆的情绪之中,也许除了被告之外,所有的人都被美国医生威尔逊的陈述感染了,而且深深地震撼了!
萨顿问:医生,在这段时期有没有其他孩子被送进医院呢?
威尔逊答:我还记得另外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肘部严重受伤,肘关节的骨头都清晰可见。她告诉我们日本兵当着她的面杀死了她的父母亲,并将她砍伤。另一个是被约翰·马吉牧师带到医院的15岁的姑娘,她说自己被强奸了,检查之后证实了她所说的。两个月之后,这个姑娘又被送回医院,被诊断出得了二期梅毒。
问:这些病人有没有告诉你是谁使他们受伤的呢?
答:他们只说——他们无一例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