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绞死松井石根
他们是被日军所伤。
问:医生,这两个病人——梁上尉和伍长德在日本吗?
答:称为梁上尉的这个人我认识,当时他是中国军队的担架手。现在他就在日本,我们是一起到这儿来作证的。还有伍长德先生——我前面提到的那位警察他也来了……
法庭的情绪一下又被推到高潮。就在人们都在期待威尔逊医生提到的两位中国受害人出庭时,韦勃庭长看看手表,将法槌重重一敲:那么,让我们暂时休庭到明早9点30分。
真是精彩!首场证人出庭,就把松井石根的气焰给压了下去。人们看到,此刻退庭的这位瘦老头,跟刚出庭时的神情完全变了个样。
第二天,庭审继续。中方今天出场的证人是金陵大学教授许传音。
出庭的程序一样:先由起诉方检察官将证人的文字证据材料交验,再当庭宣誓,以确保作证的法律责任。由于许传音是大学教授,通晓英文,故日方律师麦克马纳斯一开始就对法庭说:假如许可,我想提出异议,这位证人受过大学教育,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显然他学识渊博。毫无疑问,我们反对用他的宣誓证词,法庭应该从证人那里直接获取证词。
韦勃庭长:麦克马纳斯先生,我想多了解一下此人。我们还没有听他的陈述。萨顿先生,你最好开始发问,这样我们才可以作出判断。
麦克马纳斯突然扬了扬手中的文件,颇有怒色地问韦勃庭长:阁下同意接受这份文件吗?
其实,每位证人出庭前,他们每人都有一份事先向法庭提交的证词文件,而且该文件都会送达控辩双方手中,在庭审时给控辩双方质问所用。为何日方律师对许传音所提交的证词有如此强烈的责问,是因为这位证人的证词太“硬碰硬了”。我们看一看许传音当时向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提交的证词:
许传音书面证词
本人许传音,哲学博士,现住中国南京高楼门峨眉路7号,作证如下:
我是一名中国人,现年62岁。1917年获(美国)伊利诺斯大学哲学博士学位,长期在中国多所大学任教,并在中国交通部工作了25年。从1928年起,我家一直住在南京。
1937年日军围攻南京时,我在这座城市。南京落入日本人手中后,我留了下来。我是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委员,负责其下属的住房委员会的工作,还曾担任过国际救济委员会总干事。南京沦陷后不久担任红卍字会主席。
我对日军占领南京后这里发生的一切非常清楚。日军从南门入城。日军突破城墙入城后,中国军队未作任何真正的抵抗。随着(日本)军队进入城内,他们明目张胆地枪杀平民。有的平民就因为出现在大街上而遭杀害。
日本士兵随后对房屋展开系统的搜查,把他们看到的食物和其他东西全部抢走;日本兵还抓走其找到的所有青壮年男子,认定这些人有当过兵的嫌疑,将他们押解(到城外)或就地枪杀。我得到确信的消息称,绝大部分被押走的人后来均被枪杀或以集体屠杀的方式被屠杀。
他们要求有权进入安全区搜查,并从中带走许多在那里找到的男子——我曾亲眼看见他们押走一批大约1 500人。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些人被机关枪打死,尸体被扔进池塘。后来红卍字会将这些人的尸体捞出掩埋。
日军以发放良民证为借口,命令老百姓全部排好队。如果对日军所提问题的回答不能令他们满意,或者日本兵认定某人以前曾当过兵,尽管这种判断事实上毫无根据,那么这个人要么被就地枪决,要么随着成群的队伍被押走后再枪杀。
城里没有任何一种形式的抵抗。(日军)以曾当过兵为借口将男人们押走或枪毙。在这些人被清理掉之后,(日军)开始疯狂屠杀平民,强奸少女和妇女,掠夺和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