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天天吵,吵了一路!”——未可预卜的征程
酒茶舞,为祖国与中华之生存而努力奋斗。社论又要人们相信:乱世中之大幸,江西的局势正迅速改观,共匪数日之内即可肃清,他们已四面楚歌,不得不用绳索把士兵拴在一起,以防逃跑,共匪土崩瓦解已指日可待,云云。
看报的人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对报上的言词感到满意。其实,这些话都是在他亲自授意下写的。
此刻,他正在等待从“剿匪”前线传来的捷报。然而,在这辞旧迎新的最后一天,给蒋介石送来的并不是吉祥如意的佳音,而是“赣省剿共军失利”的坏消息:前敌总指挥张辉瓒被俘,一个半师被歼灭,首次“围剿”被朱、毛红军粉碎。噩耗传来,南昌乃至南京的欢乐气氛顿消。蒋介石哀叹道:“呜呼石侯(张辉瓒别号),魂兮归来! ”
就在朱、毛红军粉碎了蒋介石发动的第一次“围剿”,毛泽东欣然挥毫以挥洒夭地的狂放墨迹写下“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的豪迈词句之时,远在南国边睡的红七军已经踏上了千里转战的漫漫征途。
红七军从河池出发后,仍按照原来的计划,攻下北进途中的小镇怀远之后,再攻龙江南岸的大镇庆远,然后直攻柳州。部队进驻怀远时,获悉敌人在庆远驻有重兵,并在庆远附近的融县、独山一带构筑工事,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对此,红七军前委和兵委内部产生了不同意见:邓斌认为,庆远乃敌军重镇,敌人必下死力固守,此时强攻是没有把握的,应立即东进攻占渡口。据此,他不同意攻打庆远,也不赞成攻打庆远附近的融县。另一种意见则认为,中央指示集中攻坚,红七军就应该攻打庆远,不必躲闪。——不难看出这种意见里多少有点消极、抵触的情绪。似乎只有吃点苦头,才能使中央代表和某些人的“狂躁病”有所收敛。
当然,张云逸等也认为庆远不易打,至于攻不攻融县,等到了天河再作定夺。
最后,争论的结果,决定采纳张云逸等人的意见,放弃打庆远,部队继续向天河进军。
占领了天河,获悉庆远、融县均有敌重兵扼守,兵委和前委同意了邓斌的意见,决定不攻融县,而是经过三防地区转移敌人的目标,然后再进占长安(今融安)。但第二天得知,融县有一条小河可以涉过直达长安,于是,兵委和前委又决定进攻融县。
11月18日,红七军离开天河四十余里,就在天河县的四把(今属罗城县)附近,与从宜山方向赶来阻截的桂军罩连芳师遭遇,双方发生激战。敌我相持了三日之久,这时,敌韩采凤师又从怀远方向追来,企图与覃连芳师合围夹击红军。
红七军被迫撤出战斗,乘夜暗甩开敌军,向北面九万大山的三防地区疾进……
11月25日,红七军到达三防(今属融水县)。三防地处大苗山腹地,没有敌军困扰,又因霪雨绵绵,难以行军,部队便在此休整数日。期间召开全军党员和排以上干部会议,总结从河池出发以来与敌交战的经验教训。为此,兵委和前委先召开会议,统一认识。
邓斌在会上发言:“我们离开河池已经十多天了,却才仅仅推进了不到一百公里。四把一战,歼敌近五百人,而我军也付出几乎对等的代价。但是, 敌人可以拉丁补充,我们却无法补充。即使敌我伤亡比例是三比一,甚至更多,这对于我们也是不太合算的。从面临的情势看,我军能否打下下一个目标——长安,决定下一步能否打下桂林 ”
他的发言,立即遭到中央代表和兵委的反对。
邓岗指责:“仗没有打好,是谁的责任?”
邓斌反问:“你说是谁的责任?”
邓岗满脸温怒:“责任就在前委某些人右倾,对中央的命令执行不力!”
邓斌冷冷一笑:“自你来到以后,全军的一切部署和行动都是执行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