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与邓斌临别时的谆谆叮咛
,对保卫党中央作出了重大贡献。
在上海做党的地下工作,最最可恶的就是自己内部出叛徒,他们不仅出 卖了自己的灵魂,还出卖党的事业和许多共产党人的生命。
邓斌清楚地记得,1928年4月间,他就遇到过两次最大的危险:一次是从苏联归来的何家兴夫妇叛变,出卖了党中央政治局常委罗亦农。当时邓小平去和罗亦农接上头,办完事,刚从后门出去,前门巡捕就扑进来了,罗亦农当即被捕。邓小平出门后看见前门一位特科扮成擦鞋子的用手悄悄一指,就暗示他出事了。前后相差不到一分钟时间。不久,罗亦农就被国民党杀害了。
还有一次,邓小平、张锡瑗和周恩来、邓颖超住在一个房子里,一位特科突然送来通知:巡捕发现了这个秘密地方,要来搜查。周恩来立刻带领邓 颖超和张锡瑗向别处转移。而邓小平当时不在,没有接到通知,正当巡捕在 里面搜查,他去敲门。幸好特科有个内线人员在里面,答应了一声要来开门。 邓小平一听声音不对,转身即离去
邓斌也已经得知,就在他去年动身赴广西的8月下旬,原中央军委秘书白鑫叛变投敌,出卖了正在召开军委会议的彭湃、杨殷、颜昌颐、邢士贞、张际春等人,彭湃、杨殷、颜昌颐、邢士贞4同志惨遭杀害
同月,内奸戴冰石告密,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派宪兵包围了中共中央的一个秘密机关,当场逮捕了7位同志
还有黄埔军校一期生黄第洪叛变,出卖了周恩来和他会面内地点,多亏周恩来因故拖延了会面的时间才幸免遇险
一些叛徒还出卖过李立三、李维汉等党中央负责人,皆因中共特科人员多有提防和及时将负责人转移,而使敌人的收捕计划落空
虽然这些罪大恶极的叛徒,最后都没有逃脱正义的法网,受到“红色恐怖”铁拳(当时特科行动的口号)的严惩,但中央机关所处的这种极端险恶 的政治环境,不能不令人忧心忡仲。
“胡公,中央机关有否向农村迁移的打算?”邓斌关切地问。
“这个打算我已向柏山、特生交换过意见,在常委会上也进行过讨论,但认识不统一。远东局更持反对意见,说是‘逃跑主义’ ”周恩来语气里带有几分含蓄的伤感,但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些观念皆源于对政局的估计不正确,恐惧反动势力一旦纠集起来,红军会被消灭。”
邓斌抓起即将出发戴的一顶崭新的遮阳帽,弹了弹白色的帽檐儿,愤愤地说:“他们之所以不同意去农村,我看无非是迷恋大城市,嫌农村苦,落后!”
周恩来说:“这个问题只是不同意迁移的一个方面 ”
邓斌说:“纵观时局,军阀之间虽然会纠集一起‘围剿’红军,但军阀 之间也因争夺地盘和饷源而矛盾重重,相互扯皮,使‘围剿’不能完局,而 红军恰好在其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扩大自己的武装实力。”
“你的分析是对的!”周恩来极赞赏邓斌的这个判断,“军阀就是军阀,他们之间从来就不会有坚强的同盟,他们要的是金钱和各自的利益,所以蒋 介石用高官厚禄收买他们,比枪炮管用,也屡屡得手。”
邓斌快言快语地说:“条条道路通罗马,但我们要达到目的,必须找到一条正路!”
“是的!先有农村红军,后有城市政权——我这个观点是根据朱、毛进行工农武装割据的经验概括出来的,而且他们的这一经验在中国是独一无二的,在此以前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周恩来眼眸里荡漾着一种激奋 的光芒,却也有一丝暗自隐忍的难以言明的苦楚。
“那些‘取消派’们会同‘城市中心论’者一起反对这个观点。”邓斌 对周恩来的处境充满着一种感情真挚的体恤与谅解:探索前人未走的路,是 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