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明月秋霜
,一刽子手抓起了烙铁,猛地抓住来成柏的头发,喝问一声:“还骂不骂?”
“乌龟王八蛋、畜牲、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嗞”的一声,烙铁烙在了来成柏的脸上。
骂声依然不绝于口。
烙铁终使来成柏的脸变成了焦黑色,只有一双眼睛,在喷发着与死亡并存的仇恨……
还是西张店,刽子手的欢欣鼓舞,手舞足蹈地奔走相告:“快来呀,抓住了个大毛!”
“谁呀,他妈的值得这么吱吱哇哇乱叫唤?”
“是个大毛!”
“什么大毛小毛的,不都一个屌!”
“他正在杨家冲养伤……”
“是在黄安跑回来的?”这下刽子手们感兴趣了。
“那还用说,他正在养伤,在杨家冲。结果呢,三下五去二,就给收拾了。妈的,还有个大姑娘在侍候,真他妈会享福!”
“你说什么?”
“他他妈真会享福,还有个大姑娘侍候着。”
“是吗?哈哈哈哈哈,看来共产党也一屌样,他妈的!”一阵淫笑之后,乘马大河铺自卫军中队长朱维炎,就被带上了“堂”。
“姓名?”
“坐不改名,立不改姓,乘马大河铺自卫军中队长朱维炎。”
“妈的,倒挺痛快。老子也给你痛快痛快。来人,先把十指剁了!”刽子手们提着劈山斧来了,将病魔缠身的朱维炎按倒在地:“还有什么话说?”
“老子要革命,杀头也不怕!”
“哈哈……剁了他!”
就在刽子手的拧笑当中,朱维炎的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纷纷迸落。血流如注,很快,他就昏了过去。
“醒醒,让他醒醒,哼,‘老子要革命’。”朱维炎的耳朵又一只一只地被割掉了。朱维炎高声惨叫着,接着又昏了过去。
“再醒醒,他还没说话呢!”朱维炎的鼻子也被割下来了一声惨叫,随即又是那句话:“老子要革命……”
“哈哈!‘老子要革命’!够了,这下把舌头割了,还有眼睛,也挖出来!”
刽子手们一一照办不误。直到朱维炎面目全非,昏死过去,刽子手的头目似乎还不解恨,围着血肉模糊的朱维炎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停止脚步,盯着朱维炎看了半天,才说:“妈的,怎么就想不起来。差点给忘了,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东西,把他的鸡巴也给老子割下来!”
同样,刽子手们做到了!
这是1927年12月的最后几天发生在麻城西张店的关于残杀中国共产党人的,也许是整个人类历史上最不耻于人类的,最为丑恶最为肮脏的一幕!
其时正是冬天,蒋介石想要赶尽杀绝的黄安、麻城的共产党人,正在无边无际的深山野林四处流窜。寒风怒号,乌云遮天。黄麻大地的每一寸土地,都渗透这些革命先烈们的血。
仅仅是“血洗麻城”的第一天,血火中倒下的还有,头挂麻城西门的七区工会主席黄适存,英勇就义在宋埠干沙河的乘马岗区委书记余席珍,遭地主还乡团残杀的乘马六里农协主席裴玉亭,以及以不同形式残杀于不同地点的孙士正、董汉卿、黄尚春、毛恺遐、马友雷、黄兴才、黄友等等!
然而,“屠刀终折不断长江水”!接连不断的恶噩,已使蔡济璜无法再偷偷摸摸地躲藏下去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知道黄麻有多少共产党人!”
顶着朔风,面对杀人场,蔡济璜要行动了。
“文蔚、天文,我们商量一下,先从哪里下手?”几天的奔波、躲藏,刘文蔚、邓天文和蔡济璜一样,也是面黄肌瘦,食不裹腹。皮包骨头的胸腔,鼓起的全是仇恨。但见蔡济璜终于下了决心,刘文蔚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