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马卡尔之役
却在后面牵制他们的进攻,方阵在战象的掩护下,时面收缩,时面展开,变成方形、圆锥形、茭形、梯形、金字塔形。方阵内部不停地进行着双向的运动,头尾相接;后几徘士兵替换到前几排来,而前几排士兵则由于疲劳或负伤面退到后而。蛮族人被挤在方阵面前,方阵无法继续前进;这简直是一片汪洋,上面跳动着釭色的羽饰和靑铜的鳞片,面明亮的盾牌则有如银色的浪花翻滚起伏。有时候,从一头到另一头,波澜壮阔的人汹涌上来,在中间那沉重的親然不动的庞然大物面前又退了回去。梭镙一会儿扎下去,一会儿又举起来。出鞘的宝釗在飞舞,速度之快使人只能看见剑尖。骑兵们则扩大了包围圈,旋风般地从后面包抄上米;
在军官们的喊叫声、军号声和竖琴的铮铮声之上,铅弹和陶土的弹丸呼咪着掠过-把7」剑从手中打飞,把脑浆从脑壳里打得进溅出来。伤兵们一手执盾护住自己,一手以剑撑地支住身体。另一些兵在血泊里转过身来咬住敌人的脚跟。人群那么稠密,尘土那么浓密,喧声簾耳欲聋,什么都分辨不清,连懦夫乞降的喊叫也无法听见。武器没有了、就空手肉搏;胸膛在铠甲的挤压下格格作响,尸首在敌人死命的搂抱中向后耷下脑袋。有一队翁布里亚人,站定脚跟,咬紧牙关,长矛举在胸前,巍然耸立,六十个人同时打退了两支骑兵小队。有一帮埃皮鲁斯牧人冲到左面的亚述骑兵跟前,抓住了马匹的轚毛,挥动起他们的大棒;结果那些畜生把骑手顛翻在地,逃到平原上去了。布匿投石手被冲得乱七八糟,
张大着嘴发悮。方阵开始动摇起来,军官们气急败坏地来回奔跑,督战的军官督促着士兵向前插进。蛮族人已经重新排好队形,杀了回来,胜利屑于他们。
可是一片吼声,一片令人恐怖的吼声响了起来,那是一种痛苦和愤怒的呼啸:七十二头战象徘成两排的队列冲上前去。哈米尔卡尔一直等到雇佣兵挤成一堆才派出战象去攻打他们。印度象夫狠狠地刺着它们,血从它们的大耳朵上流下来。它们的长鼻子涂上了红颜色,笔直地向前挺着,活像一条条红色巨蛇;它们的胸部装藿长矛,背上披着铠甲,象牙前面加了一段像镰刀一样的弧形铁片,——为了使它们变得更加凶猛,还用一种胡椒、烈酒和香料混合而成的饮料事先把它们灌醉。它们摇晃着缀有铃铛的项圏怪叫着,象夫们都缩苕脖于,象背丄的战塔里射出^矢从他们头丄飞过。
为了有效地抵抗象群趵进攻,蛮族人组成密集的队形冲了过来。战象们势不可当地插进人群,它们胸前的长矛俸船艏——惮劈开步兵大队的波浪,歩兵们乱成一团向后及沔旁退去。它们用鼻子勒死敌人,或者把他们从地上卷起来,举过自己头顶,交给战塔里的士兵;它们用长牙刺穿敌人的肚子,把他们抛向空中,长长的肠子挂在它们弯钩似的长牙上,就像一捆捆澳绳挂在桅杆上一样。蛮族人企图剌瞎它们的眼睛,斩断它们的腿;有些人钻到它们肚子下面,将利剑刺进它们肚子,一直到宝剑的剑柄,他们自己也被踩死了;胆子最大的人身子吊在战象的皮带上,冒着雨点般的火箭、弹丸、箭矢,不停地割着皮带,直到那柳条编的战塔也像石砌的塔一样垮了下去。右端的十四头象由亍一再受到伤害而发起狂来,转身钥第二行冲去。印度象夫赶忙拿起木槌和凿子,在大象头骨的接合部,抡起臂膀使劲打了一凿。
这些庞大的动物轰然倒地,一个压着另一个,好像一座大山。在这一堆尸体和甲胄中间,有一头特别大的战象,名叫"战神的狂怒",眼腈里中了一箭,腿被链条缠住,在那里一直哀号到晚上:
然面其他战象却和征服者一样,以毁灭一切为乐趣,撞翻、踩扁、践踏着一切,甚至尸首也不放过,靳成碎片了还要蹂81—番。为了击退密密麻麻的蛮族人步兵大队,它们以后脚为轴点不停地啶转,始终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