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经》与《忏悔录》人学思想比较研究
能使一切众生成就所谓的一切智,达到佛的境地,这是一种近乎神秘主义的直觉思维方式,表现在《坛经》中就是要用自识本心,自见本性的顿悟方法才能成佛。
顿悟成悟包含两层含义,一层是刹那间开悟成悟。向内体验我即佛,因此南宗禅的成佛不是一个过程,在电光石火的刹那,运用般若智,体验到真如,即是成佛。另一层含义就是当世成佛,此岸成佛。与传统小乘佛教的来世成佛,西天成佛的思想相对立,南宗禅是完全否定有一个西方净土,佛国的存在。当如来拈花微笑,把自己及整个世界传给了迦叶以后,哪来什么西天佛国?成佛何必修证来世。借惠能之口在《坛经》中问东方人造罪,含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含佛求生何国?成佛就在此岸,就在当世。
作为累世修行,西天成佛的对立面,行住坐卧皆道场就是南宗禅当世成佛的具体表述。行住坐卧皆道场的提法与当世成佛说互为表里,互相补充,它把佛放在当世,放在此岸。行住坐卧皆道场是当世成佛说的必然结果,又是当世成佛说的最后完成。
二、《忏悔录》中的人学思想
教父哲学家奥古斯丁以《圣经旧约》中的人学思想原罪与救赎观点为依据,接受了柏拉图、新柏拉图主义者的神秘主义倾向,吸收了斯多葛学派厌世的思想,提出了理性是信仰的基础、人人皆有原罪、上帝救赎、禁欲苦行和往生天国的人学命题。他认为,人类罪恶深重,因此不能自救,人必须忏悔苦行,依靠教会,才能求得上帝的宽恕,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热爱上帝和信仰上帝,才能在上帝的天国里永享福祉。因此奥古斯丁人学思想的主题就是上帝和人,在这个主题下研究人的幸福、自由意志以及心灵深处的忏悔。
1.人有理性,理性是信仰的基矗
长达千年的中世纪,并非全是理性的暗夜。也许我们曾经认为是荒谬之至的行为:中世纪神学家对上帝的存在,基督就是逻各斯的不厌其烦的论证,就是完美运用形式逻辑的实例,而这正是理性精神的体现。当然这种理性为信仰服务的例子在《忏悔录》中即可看到最初的端倪,这也正是古希腊爱智哲学传统在中世纪的独特显现。《忏悔录》中奥古斯丁自叙平生对基督教教义先怀疑后笃信再论证的思想历程,就贯穿着奥古斯丁渴望真理,对恶的来源不断追问的理性精神。在奥古斯丁笔下,理性和信仰并不是对立的两极,对于上帝的真理,在信仰之前就需要某种程度的理解,否则人们就不会信仰;在信仰之后,更需要对信仰作更深入的理解。因此,奥古斯丁说,如果我们没有理性的灵魂,我们甚至不能信仰,正因为如此基督教一直享有理性主义宗教的称谓。
2.人人皆有原罪。
奥古斯丁承袭《圣经旧约》的观点,认为人类罪恶深重,人人皆有原罪。《创世纪》里所隐含的意思是知识导致罪恶。善恶树的英语原文为kne,即知识之树。上帝唯独不肯赐予人类的,只是知识和智慧,亦即理性。相对于伊甸园的永生,圣经神话中的知识确实就推导出罪与死,这是中世纪人学中信仰先于理性的先声。在《忏悔录》里,奥古斯丁对原罪的由来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万物是上帝从虚无中创造出来的,从总体来讲,起初是好的,但是,每一具体事物和上帝相比,都缺乏上帝的至善。这种缺乏就是恶的来源,表现在人身上,就出现了人的原始罪恶。人为什么会犯罪?奥古斯丁认为,犯罪作恶并非由于恶自身有什么原因,完全是由于人滥用了上帝赋予的自由意志,从而丧失了向善的能力。奥古斯丁认为亚当的罪不仅把上帝所宣判的死刑带给了他的后代,哪怕没有犯过本罪的婴儿他们出生时已带来这原罪。奥古斯丁证明甚至啜乳的婴儿也充满了罪恶,如贪食、嫉妒和其他一些可怕的邪恶,因为在你面前没有一人是纯洁无罪的,即使是出世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