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又是两天,最后两天
了那张便条。我谁都没有给!”
“便条在哪儿?”
“在哪儿?我扔了。”
“那好。这是第一个鬼话,”谢尔盖不动声色地确定道,“便条玛丽娜收到了,两个小时之前格奥尔基接到了电话。”
“是吗?……”
塔玛拉把眼睛睁得老大,吃惊地看了看谢尔盖。
“您要知道,她打过电话了。”谢尔盖重说了一遍。
“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亲手把它扔掉了。大概是谁把它捡走了吧?……”
“嗬,真有这种事?捡走了?那我倒要给您说说清楚了,”谢尔盖正颜厉色地说道,“您干扰了侦查工作。您提供的分明是伪证。您要注意,为此会受到惩罚的。”
“我怎么了,是小偷吗?是强盗吗?”塔玛拉刺耳地叫嚷道,“我没有偷东西!……没有抢劫!……我……我……”
她泪流满面,用哆哆嗦嗦的手打开坤包,取出手绢。
谢尔盖看了一眼她的手。她的手指修长而强健,指甲修饰过,十分亮泽。
于是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他站起来,朝办公室的一角走去,那边小柜上有一个装着水的长颈玻璃瓶,他倒了满满一杯水,走到姑娘跟前:“喝口水吧,安静一下。”
她几乎是把杯子从他手里一把夺了过去,把水洒了出来,贪婪地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然后把杯子放到自己身边的桌子上。
“您交代吗?”
“什么,您想要从我这里了解什么?”她一边用渐渐平静下来的口气问道,一边把手掌按在太阳穴上,“这简直是活受罪。我现在就觉得不舒服了……”
“您不想谈便条的事,那就说说您昨天到谢苗诺夫那里干什么去了?”
“我?……是他叫我去的!”
“去干什么?”
“取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谢尔盖自己都对自己的耐性感到吃惊。
“什么东西?……喏,那个……”她一时语塞,然后迅速地补充说:“针织服装,就是这东西。他给我买的,让我到他那里去拿。所以我就去了。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拿给您看。”
“拿来给我看看。但要得到谢苗诺夫的证实才行。”
她的脸上好像第一次露出张皇失措的神色。于是她含糊不清地嘟哝说:“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来证实呢……”
“会见分晓的,那么您给他带去的是什么呢?”
“我?……什—什么都没有带……”
“您好好想一想。”
“我说没有带就是没有带!……够了,不要对我没完没了地纠缠!我……我再也受不了了!……”
这场不相连贯、混乱无序的谈话又持续了很长时间。塔玛拉一会儿满嘴粗话,一会儿歇斯底里地号陶大哭,一会儿抓住胸口,贪婪地喝水。她那红通通、汗涔涔的脸上流着虚伪的眼泪。她使自己紧张到如此程度,以致到末了,除了一些不连贯的叫喊,从她那里已经得不到任何东西了。
于是谢尔盖决定停止这场毫无益处的、使他所有的神经都感到疲惫不堪的谈话。他只觉得,他马上就要失去自制力了。
“算了,”他终于说道,塔玛拉立刻警觉起来,“您安静一下,回家去吧。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们还要再见面的。您家里没有电话吗?要跑到拐角的自动电话亭去打电话?原来这样。今天您就不必跑出去打电话了。并且哪里都不要去。如果有人去找您……没什么,这不会是坏事……我希望,您一切都清楚了吧?”
“再清楚不过了!……”
她从办公室里走出去,使劲把门弄得砰地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