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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奇怪的房客
的祈祷”等诸如此类的胡诌。但卡莫夫念诗时,双手虔诚地贴在胸前,陶醉于诗句中。

    莲娜看着、听着,一点儿也不明白。

    卡莫夫朗诵完毕之后,她的另一个同学拉斯加盖耶夫站起来了。他开始叙述他看过的一本书的内容。大家又害怕又尊敬地听着他讲。他压低了声音,用恶毒的口吻说:“本书的作者认为,劳动是可耻的,是奴隶的命运。为权力而斗争是一切生物的本性。只有老爷们才能统治世界。”

    “他在说什么?”莲娜结结巴巴地低声问。

    “一切正常,小姑娘。”阿尔诺尔德放肆地把手搭在莲娜的肩上,自鸣得意地说。

    她惊讶得甚至没有察觉他的动作。“正常?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莲娜感到恐怖,嫌恶得喘不过气来。她干吗要上这儿来?现在该怎么办?她现在就离开。离开?这样就算了吗?可是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假如是谢尔盖,他会怎么做呢?

    莲娜猛地从座位上跳起身,奔向房门,迅速打开了电门开关。霎时间大放光明,在强烈的电灯光下,这些人显得既可怜又可笑,令人厌恶。

    “你们在这儿干的全是卑鄙勾当!你们懂吗?卑鄙勾当!”她愤怒地叫嚷着,接着跑向前厅。

    莲挪用颤抖的手戴好帽子,从衣架上取下外衣,向走出来的阿尔诺尔德喊道:“用不着你送!”随即跑到了门外的楼梯上。

    第二天,莲娜来到学校团支部办公室。团支部书记科利亚•鲁得涅夫注意地倾听着她的叙述,不禁一面皱起眉头,一面不安地吸着香烟。然后便把莲娜领到党支部去了。

    两天以后,在不公开的团员大会上,莲娜首先发了言,经过激烈的讨论之后,全体一致通过:将阿尔诺尔德、卡莫夫、拉斯加盖耶夫以及他们的同伙全部开除出团。

    会后,阿尔诺尔德走到莲娜跟前,装出异常冷淡而又文质彬彬的样子,直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透过牙缝说:“我们要报仇。”

    莲娜坚强地经受住了这充满敌意的眼光,不移开视线,镇静地回答:“蠢货!”

    阿尔诺尔德面孔涨得通红,说:“走着瞧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莲娜轻蔑地笑了起来。

    从这天起,她的自信心大大增强了,原来她是个勇敢的姑娘。她愉快地察觉到,从小学时代就已熟悉的那种信任集体、依靠集体、热心各种社会活动的感情又回到了她心里。

    到了秋天,学校刚开课不久,团市委委托莲娜领导莫斯科一所中学的戏剧组。她欣然同意了,从此几乎再也没有和阿尔诺尔德见过面,对他那愚蠢的威胁也早就置之于脑后了。现在她越来越多地想起谢尔盖,一到这种时候,她那泛起淡淡红晕的脸上便会突然掠过一丝深思而忧伤的微笑。后来,他俩在学校里相遇了……

    两天以后,谢尔盖给她打了电话,而今天,她自己来到了他的家。

    谢尔盖仁立在窗旁,眺望着街道布满积雪的远方。那边,行人、车辆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对于某种新的、难以预测的事件的惦念和等待纠缠着他,使他坐卧不安。最近两天令人苦闷的无所事事不仅没有使他平静,反而使他变得更加急躁、心绪不宁、缺乏信心了。现在,当他早就盼着的与莲娜的会面已成为现实时,他却显得那样闷闷不乐、沉默寡言。此外,更使他压抑的是:他甚至不能、也没有权利告诉莲娜真相,无法与她分担自己的烦忧。她能理解他的处境吗?

    莲娜习惯地坐在沙发里,用她那纤细的手指拨弄着靠枕的花边,时不时将额前的一绺头发撩到耳后去。她穿着朴素的深蓝色外衣,胸前别着团徽。

    他俩的谈话颇为拘谨。在重大而难熬的考验之后,他们再度相见,两个人都变了,而现在仿佛是重新结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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