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奇怪的房客
穿灰大衣的人也走得很慢,仿佛散步似地尾随着他。萨沙看不清那人的面貌,这更加重了他的疑心。
“应当等他走近些看看。”他拿定了主意,于是转弯之后便不慌不忙地拐进一家大门。萨沙指望那个来历不明的人会从这里走过。但他白等了十五分钟,那人始终没有过来。萨沙当即穿过大门和屋后的小门,走进一个院子,再穿过院子和另一座房子,走进相邻的一条胡同(萨沙非常熟悉本区的情况)。这儿有一座新的可以穿过的院子,直接通向刑侦局,不过完全处在另外一个方向罢了。现在萨沙坦然地走了进去,不过心里还在为始终没有弄清楚的那个穿灰大衣的人是谁而感到遗憾。
傍晚,左托夫仔细审阅了罗巴诺夫写的报告。他用红铅笔在“贮藏室”、“客人见不着了”、“穿灰大衣的人”、“卡佳•斯维特洛娃”等字句下面画上了横线。
对库普采维奇的住宅实行监视的头一天毫无收获:没有人上他家去过,库普采维奇本人也只到附近商店去过两趟。可是,在第二天,库普采维奇住宅的窗口内,忽然闪过一个陌生人的身影。这太蹊跷了,因为任何人上他家去都不可能不被发现呀。这个新情报引起了左托夫的重视。
当天晚上,他和桑德列尔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进行了长时间的商谈,只有格朗宁一个人参加了这次会面。
商谈终了时,格朗宁接受了一项任务:搜集有关卡佳•斯维特洛娃的详细材料。
同时,谢尔盖也接到命令,自当天起就不到刑侦局上班,并且要尽量少离家外出。好像是要让他去参加一次复杂的特别行动。不管怎样,一连好几天谢尔盖老是摆脱不掉某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正当他处于迫不得已的无所事事之中的时候,第二天,莲娜找他来了。
从他俩吵嘴时起,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但对莲娜来说,仿佛已过了好几年。奇怪的是,自打谢尔盖离开之后,莲娜也不再与阿尔诺尔德交往了。她忽然用新的尺度重新衡量他的言行举止:“谢廖沙是不会这样说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这使得她和阿尔诺尔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也感到了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非常着急,不明白莲娜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她对他越来越感到怀疑了,处处拿他和谢尔盖相比较。
这样一直持续到七月末,她终生难忘的那一天。这时,考试已经全部结束,阿尔诺尔德邀她晚上到自己家里去。
“一些最亲近的朋友要到我家聚会,他们同意我邀请你也参加。”他甜言蜜语、故弄玄虚地补充说。
“怎么,你请人上自己家里去还要得到他们的允许吗?”莲娜惊奇地问。
“我们的规矩很严。”阿尔诺尔德意味深长地回答说,“外人会妨碍我们的。”
莲娜本想拒绝,但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
“好吧,我来。”她答应说。
阿尔诺尔德的房间半明半暗。桌上摆着一瓶瓶的葡萄酒。使莲娜感到惊奇的是:她在这里遇见了几个同年级的男女同学。她没有料到,这个“经过挑选”的小组成员也包括他们在内。莲娜从来没有看到他们穿得像今天这样刺目和乏味!小伙子系着五颜六色的领带,穿着天蓝色或鲜黄色的丝质上装,下面是窄腿裤。姑娘们穿上粗制的敞胸服装,也是五颜六色的。
每个到会者的胸前都有一枚金属十字胸章,小伙子们用它别住领带,姑娘们用它代替胸针。当莲娜询问时,阿尔诺尔德很神气地回答说:
“这是我们的徽章。”
过不一会儿,胖子卡莫夫站起来献诗,诗句怪异难懂:“我是隐秘世界之神……我要那世上没有的奇珍……黑衣天使做着幻想的飞行……。”诗里还有“爱情的仙笛”、“先知的预言”、“哀怨的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