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战俘
块空地上,暴动失败了。暴动的代价是巨大的,除了暴动时突击出去的两百多人,其他人都被捕了。日本人知道班长和副班长的名字,把他们弄到了宪兵队,后来又把他们转到锦州,最后把他们杀害了。
被捕后,除朱韬等56人被押解到高德煤矿继续做苦役之外,其他的全部被杀。后来,朱韬和一部分工友被中共地下党组织救出,但两百多名工友却尸骨无存。面对日军的残酷虐待,越来越多的战俘营奋起反抗,即便是无声的抗议。
日军随军记者曾经拍下一个刚刚被俘的中国战士:照片上的她努力地试图挺直胸膛,沾满泥污和血迹的赤脚,也还在用力地向前蹬,这是战士保持尊严的本能;成本华被俘时20岁,她在微笑,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背后耀武扬威的屠刀,这笑容镇定而自信,又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悲戚;还有那一群孩子,他们也是战士,面对虚伪的慈善和杀人的屠刀时,同样的冷峻而又坚决。
生死关头,他们又有何畏惧?
战俘们第一个举动就是把旗杆上的太阳旗撕得粉碎
花冈暴动失败后,耿谆被抓到了日本宪兵司令部。
1945年9月的一天,在日本秋田县花冈町警察署,耿谆正在接受着日本宪兵的审问。
审讯室中有5个穿便衣的日本人。见耿谆进入了审讯室,便将门关闭了。他们命令耿谆跪下,耿谆拒不下跪,而是盘腿而坐。他们中没有翻译,都用夹生的中国话胡乱地审问耿谆,边审边用木棍朝耿谆的肩背和头上打。
“你在中国军队是什么军衔?”
“因为吃不饱,300多人被饿死。”
“中国政府授给你什么任务?”
“我的军衔很低,根本够不上接受政府什么任务。”
“是不是中国政府授给你颠覆日本的任务?”
“不是,我完全是为拯救我们同胞的生命。”
“暴动都与什么地方的劳工有联系?”
“你知道都是谁下手打死了日本人?”
“按照法律杀死人是要抵命的。”
“我们在中山寮被虐待致死的就有300多人,由何人抵命?”
日本人从耿谆这里问不出什么,就狠命地打他,直到最后将人打昏过去,才将他架回小囚室。
此后,又接连这样审问了三四次,每次都问不出什么,每次都将耿谆打昏过去。耿谆头疼的后遗症,就是这个时候造成的。直到今天,他的头部还会经常隐隐作痛,脖筋扭动时还会“啪啪啪”作响。
1945年9月11日,秋田县地方法院第三次开庭,正式判决耿谆等人。这天的法庭中,坐了很多旁听的人,还坐有秋田县律师会的两名为被告辩护的律师。
耿谆和暴动的英雄们站在法庭中,一个个不卑不亢,昂首挺胸,面对着法官和持枪的日本人,显出一身的凛然正气。
一名法官将耿谆等人的罪状列举之后,检查官长谷川开始宣判:
耿谆,暴动首魁,由死刑改判无期徒刑。
李克金,谋议参与暴动,因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孙道敦,谋议参与暴动,判十年徒刑。
张金亭,同上,判十年徒刑。
赵书森,同上,判五年徒刑。
刘锡财,同上,判三年徒刑。
刘虞卿,同上,判二年徒刑。
刘玉林,同上,判二年徒刑。
宫耀光,杀人,判八年徒刑。
李光荣,杀人,判五年徒刑。
张赞武,杀人,判三年徒刑。
褚万斌,杀人,判八年徒刑。
李秀深,杀人,判六年徒刑。
判决结束后,辩护律师起身为耿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