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预言书中的蒋毛与洪杨
专政、民主专政又搞了数十年。当前的世界上的穆罕默德专政还不是方兴未艾?德先生和赛先生联合专政,不也是如日中天?!
朋友们相信吗?赛先生、德先生也只是先生之一耳。胡适之先生有诗曰:“哪个猫儿不叫春,哪个先生不说话?”若论说话的本领,则德赛二先生就未必比孔孟、马列、耶穆诸二先生更强呢!他们三组中马列之外,都各有千年以上的专政史;赛德二先生才风光了几年?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五百年。”大家在各自的时代,各领其风骚,谁比谁强呢?谁又是一成不变的“永恒真理”?!
被一时时髦的思想所专政,圣贤豪杰所不能免,况我辈凡夫俗子乎?那位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都未遇敌手的英雄好汉,他还不是不敢与马斗、与列斗?老聃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穿了,圣贤豪杰,也只是一束刍(禾草),一条狗而已。狗有什么自由意志?听主人安排罢了。
再回头看看我们那位聪明绝顶的胡适老师吧!他分明知道四人合玩的麻将里头有鬼。闻一以知十的他,为什么就不能演绎一下、推测一下说,四万万人合玩的大麻将里头更有鬼呢?有“学识”的人,往往足其“学”可学也。而其“识”下可学也。胡适则是一位“学”、“识”兼备的人;何以他“识”不及此?其实胡氏不是“识”不及也;他是“学”不敢也。他老人家服膺“科学”、“民主”,服膺了一辈子。被赛德二先生专了政,而终身不能自拔!谈到“非科学”、“反民主”的任何事物,他就碰也不敢碰一下了。
胡适非不爱自由意志也;非有疑处不疑也。只是自由意志,被外来意志长期专政之后,“情愿不自由,也就自由了。”如此而已。震铄古今的大思想家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迷失于教条主义的小作家,和平凡的我辈!
3.7 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作者下笔千言,说了这许多离题万里的话,无非是——再引一句胡适之先生的名言——“围绕着方法二字在打转”。吾人治太平天国史,甚至整个中国近代吏,态度可得大方一点。不能拘泥于任何一种特定的“方法”,而自我顶枷。我们有时连“迷信”也得让它三分,不可嗤之以鼻。朋友,你说所有的“神仙”都不如你?那你也未免自我膨胀得太厉害。
你打麻将——现在港台日本和海外华侨社区乃至大陆上许多城镇,每逢周末,“碰”、“吃”之声,都响彻云霄——你和不了牌、输了钱,你把枱子砸通,还是和不了。可是麻将“鬼”一旦给你以青睐,“好张子”便一张接一张扑人而来;你“坐庄”、“霸庄”,接连不断。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好不乐煞人也,么哥。有心脏病的赌友,有的乐极生悲竟为之一命呜呼。
“麻将里头有鬼”是违反科学的;伹它却是实验主义者在科学实验室里,实验出来的放诸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
但是吾人如把世事真看成一桌麻将,一切由上帝安排、神仙作主,那也未必。因为神仙(如书《推背图》、撰《烧饼歌》的那些聪明鬼)纵使不幸言中,他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欲知其所以然,纵是神仙也得看看“社会科学家”,是怎么去分析的呢!
或问:子不言乎,吾人不能让德先生(民主)、赛先生(科学)牵着鼻子走,何以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而奢言社会科学欤?曰:非也。吾所戒惧者,专政也。科学专政与民主专政同是死胡同。一经专政则专者与被专者,皆面目全非。——胡适圣贤也。一朝为科学所专政,则不敢妄言鬼神。晚年大钻其原不值一钻之《水经注》;而不敢稍钻其大有可钻的“麻将里头有鬼”。
天下任何事理都是走着瞧的,一经“专政”或“独崇”,则成佛徒所说的“着相”,便走火入魔矣!所以社会科学家纵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