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附庸风雅改头换面
换了别人怎敢和他同台赌钱?但他已无退路,总不能到这个时候再临阵脱逃。吴家元只要硬着头皮迎战。
杜月笙闲得无聊,到处东游西逛,一会儿到推牌九的赌台上看看,有人邀他同推磨庄牌九,他笑着摇头谢了。一会儿又到玩麻将的赌台上瞅瞅,人家邀他搓麻将,他推托等一歇还要去挖花。一会儿又去当磨庄牌九桌上的“苍蝇”,飞来飞去,信手押几只筹码,完全是小来来、自相相的意思。
这时候,吴家元又在那里赢钱不少,杜月笙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一坐。吴家元回头看看,见是杜月笙,也就不必避讳,继续玩偷牌的勾当。原来,他是乘人不备,把挖花牌吸在掌心,一个快动作,偷来的牌便移到膝盖上,紧接着开始换牌,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见杜月笙在后面看得如此投入,吴家元侧过头来,冲着他笑笑。
“老吴,该让我白相相了。”
吴家元没想到杜月笙要赌,说好了的他把杜月笙输得钱赢回来,如此一来,何时才能赢回10万?再说,谁敢担保他不会把赢来的再输出去?但既然已经当众说好合伙,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便推辞,只好乖乖地站起来让地方。
“明天下午,你到我家一趟。”杜月笙坐下后,又对吴家元说。
这话明摆着就是今晚没吴家元的戏了,接下来就是杜月笙自己玩到底了。吴家元只好起身走路,猜不透杜月笙让他去杜公馆是何用意,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翌日下午,吴家元应邀而至。杜月笙随即屏退左右。
“老兄,很抱歉,昨晚你赢来的钱,我又输出去了。”
这一点吴家元倒是想到了,只是他不明白,杜月笙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他再有钱,10万大洋也不是个小数。
“老兄的手法的确高明,承蒙你让我大开眼界。不过,老兄这等聪明应该用到正途上。”
听到这里,吴家元羞愧难当,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晓得杜月笙真的不要这10万了,这让他吃惊不小。但他不晓得杜月笙会怎样处置他,倘若玩起黑的来,杜月笙手下那帮武角色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我现在只有一个条件。”杜月笙面色严肃,“你在黄浦滩这个地界赌铜钿,只要不再掉花枪,这码事便就此了断,我们还是欢迎你一道白相相。”
吴家元一听,真是感激涕零,他再次“扑通”跪在杜月笙面前,赌咒发誓,绝不敢再施展此等郎中手段。
杜月笙笑了,然后抓起了电话。电话是打给严老九的,大意是念吴家元是个赌场中人才,放他一马,不要把他的秘密放出去。
从此,吴家元再也不敢施展“老千”的手段。同时,他带着知恩图报的心理,成为杜月笙赌场上的义务保镖。无论任何人以任何赌法作弊,都逃不过吴家元的一对秋水眼。有了吴家元保驾护航,杜月笙方以并不高明的赌技,豪赌于春申江上、香港九龙以及陪都重庆,一辈子不曾遭遇过大的赌场险恶。
大亨粉墨登场
“杜先生”的牌子在上海滩打响后,杜月笙的交游往来自然就多了些社会名流、当代耆彦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赌台上、堂子里以及茶楼饭店的交游似乎还嫌不够,当时最时尚的娱乐方式无疑是跳舞,而大凡有点身份的人一般都喜欢听戏。
为了附庸风雅,也为了便于交游,杜月笙也要学一点洋的玩意儿,或者高雅的玩意儿装门面。但是,杜月笙对跳舞兴趣不大,全不像张啸林、虞洽卿、王晓籁这些大亨乐此不疲。杜月笙喜欢京戏,特别是他学东西快,一学就会,尤其喜欢唱《黄鹤楼》中的赵云,《天霸拜山》里的黄天霸等角色。经常给他指点传授京戏的,有金少山的令兄金仲仁。
前后二三十年间,每一次上海发起劝募捐款、募捐义演,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