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革命风暴中(下)
国际代表、中共中央委员和湖北区委的联席会议,先后参加会议的有瞿秋白、谭平山、蔡和森、张国焘、张太雷、罗章龙、毛泽东、陈延年、彭述之、邓中夏以及罗易、维金斯基、鲍罗廷等。会议决定成立一个常务委员会,当即选举瞿秋白、谭平山、张国焘为常务委员。决定电催陈独秀速来武汉,并把中央迁往武汉。会议决定成立三个委员会,为第五次代表大会准备文件,并通过了各委员会的主持人:农民土地问题委员会瞿秋白、毛泽东;职工运动委员会李立三;组织委员会张国焘。这时,在上海的陈独秀,居然在蒋介石即将大肆屠杀共产党人的严峻时刻,于4月5日同从国外返抵上海的汪精卫发表了联合宣言,为蒋介石涂脂抹粉,帮助蒋介石解除了共产党和革命群众的思想武装。当陈独秀从上海来到武汉之前,蒋介石已经在4月12日向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开刀了。上海屠杀发生后,在一次有罗易、维金斯基和张国焘参加的会谈中,瞿秋白以愤怒的语气,指出中共中央存在着严重的危机;武汉的共产党人和革命者积极反蒋,中央却对蒋介石抱有幻想,因而招致“四一二”的严重打击;广东的党组织早已主张土地革命,中央却不赞成,这些都是丧失中央领导威信的严重危机。但是这种危机是被人(指维金斯基)掩盖了,远在莫斯科的共产国际因而无法知道详情,也压抑了党内的自我批评。这些话主要是针对陈独秀、彭述之而言,也联带指责了维金斯基。在党内,以瞿秋白为代表,一大批同志开始认识到中央领导上的右倾错误,并开始要求改变右倾错误路线的指导。
4月中旬,陈独秀抵达汉口。下旬,中央召开预备会议,就第五次代表大会日程、报告和会务机构等进行讨论。在讨论党的工作总结时,对中山舰事件、上海工人武装起义、“四一二”事变等重大事件中党的指导方针,发生了争论。陈独秀为自己的错误辩护,并盛气凌人,训斥别人。在素以家长自居的陈独秀看来,党内和他能够并驾齐驱的人,只有李大钊够资格,其余的在中央领导层的人,不过是他的学生、翻译或顾问,根本不放在他眼里。陈独秀的得力助手彭述之,处处维护陈独秀的家长之尊,同时紧紧抓住陈独秀,挟陈以自重。动辄说:“老先生(指陈独秀)的意见同我一般。”在他看来,中国共产党的领袖除了陈独秀以外,非他莫属。因此,在党中央领导层中,与右倾错误进行斗争,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预备会议没有结果,瞿秋白心情很沉重。他预感到问题不易解决,但这一场斗争必须坚持到底。
我将我对于党的意见,亦许是大家不能和我一致的,完完全全地说出来。我肯定地说:我们的党是有病。凡是有病的人,如果讳疾忌医,非死不可。而我们党的第一种病,便是谄疾忌医。
斩首是中国皇帝的东方文化,是中国的家常便饭。
但是我要做一个布尔塞维克,我将服从真正列宁主义的纪律,我可不怕皇帝制度(Bogdyhanism)的斩首。
我敢说:中国共产党内有派别,有机会主义。
如果再不明白公开的揭发出来,群众和革命要抛弃我们了。我们不能看党的面子,比革命还重。一切为革命的胜利!①——
①《中国革命之争论问题》,《六大以前》,第717—718页。
这是极其宝贵的,大无畏的,捍卫真理的献身精神。瞿秋白正是抱着这种精神,参加党的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的。
“第三国际,还是第零国际?”
1927年4月27日至5月9日,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武汉召开。开幕式在武昌第一小学校举行后,第二天便移到汉口的黄陂会馆。在开幕式上,陈独秀担任会议主席。共产国际代表致祝词,徐谦代表国民党中央致祝词,国民党要人谭延闿、孙科等与会表示祝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