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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动和那事怎能相提并论呢?”她惊跳起身,身子拚命往前倾,只想离他愈远愈好。
他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笑着松手让她离开。
就这么逗着她,也挺有意思的,否则男欢女爱这回事,到手了反倒没了韵味。“我能回府了吗……”她问。
“今日可以。”
褚莲城不敢去想他话里的意思,只知道现下她可以回府了,于是飞快下榻行了个礼,逃难似地跑开,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夏朗,替她备轿。”
她知道自己该回头拒绝的,深宫内院能被备轿的人,要不就年高德劭的功臣、贵族,要不就是后宫妃子;而她一点也不想被归类为后宫之人啊。
可一旦她回头谢恩,谁知他会不会心血来潮又改变心意;所以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吧。
褚莲城跑得急,脚步一个踉跄,随即听到身后一声低笑。
她胀红了脸,拔腿往前快跑了起来。
无论褚莲城心里如何忐忑黑拓天会在何时出手把她变成他的女人,她总归还是有很多事要忙;而黑拓天是个英明君王,这样的君王,当然不可能不忙。光是丞相、御史大夫及各处县丞县守所呈的奏折以及博士学宫的建言补正……就有如山高的公事要处理了。
近日,褚莲城有了两名帮忙抄录、整理的副郎官,除了休沐之日外,镇日也只有用膳时才能稍喘口气。
幸而,忙碌之余,褚莲城总算盼到了舅父一家的到来。见着他们平安,褚莲城自然是喜悦非常;然则他们带来的消息,却让府内所有人的心情如丧考妣。
舅舅说皇长女褚樱丹登基后,南褚百姓的徭役赋税更重,偏偏今年又遇上旱年,已有百姓因为没有收成而闹起饥荒,无计可施之下,纷纷逃离想求生路。然而朝廷却在城门边境设兵,不许百姓出境,要不是因为带他们离开之人以重金贿赂了守城士兵,怕是也要在京城里活活饿死。
因此,当他们知悉此番是北墨皇帝派人去营救时,全都激动地要褚莲城竭尽所能去报恩。
褚莲城心里何尝不知黑拓天对她的至大恩情呢,只是,她还没准备好以身相许报恩。
之后数日,她一直想找机会谢恩,可此时北墨南境传来游牧嚣族侵掠土地之事,黑拓天忙着与墨青讨论出兵事宜;于是,她也只有在黑拓天匆忙进出紫极宫或有口谕要撰写时,才有机会与他打照面……
这日,当她完成了黑拓天交办的一纸方略,才放下笔墨,夏朗便替她传了膳。
她一边用膳,一边听着夏朗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皇上这几日议事忙,每天夜里都是三更才睡……”
那就应该没空召后宫侍寝了吧?
褚莲城一思及此,不由得咬了下唇。她是开始在乎他了吧,否则何必理会他召谁侍寝呢?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能必须侍寝一事,便不免想起曾于书上所见的男女交欢之事,书中将那回事写得痛快淋漓,而那天于内殿里瞧见的,似乎也是如此。可她完全无法想像自己和他做着那事……她原就没打算此生要成亲的,更遑论是和他……
“方才武凰殿传来消息,说皇上这日又没用膳了。”夏朗凑向前,唉声叹气地说:“殿下能否帮忙想个法子?将皇上身子照顾好,是奴才的本分,可我就是没那本事让陛下用膳,那些孩子们就更不用说了。”
“公公不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吗?怎么近日都没过去武凰殿侍候?”褚莲城突然想起此事。
“皇上挂心殿下身子,命我这个月都待在您身边,有事便立刻回禀。”夏朗说道。
褚莲城没想到会是这原由,顿时一怔。皇上……何必如此待她?她紧握了下手掌,回神之后,从几案前起身,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