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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再看,什么成为朋友、什么过去的让它过去,只是种催眠。
戴诗佳十分后悔,十分、十分地后悔,她实在不必那么敬业,近来工作量增加,上星期小温先生也说了,她若抽不出时间,暂时可由童秘书去参加早餐会;她也不必强逼自己去成为老弟口中那感情成熟的人。恋爱学分不及格又如何?她天生不聪明伶俐,注定只能一次做好一件事,现阶段该在新部门好好表现,其他会影响心情的人事物,若学不会不放心上,是不是该眼不见为净?
她轻轻别过脸去,几乎要直接去拿包包走人。
而像是算好了时间似地,戴诗任在这时在门外吼道:“快帮我开门!我没手——”
阿任又再拍门,徐光磊只有起身将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层层叠叠的食物跟“会吗?我很饿,一定吃得完。”徐光磊帮他搬走上层的饮料,戴诗任将披萨纸盒放到老姊清出的桌面,只是她始终低头,藉搬东西背过身,他空出手一把拉住,“姊,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我……我想先——”想先回去。话才说到一半,戴诗任狐疑地看向徐光磊,急诊室跟警察局的画面登时在脑中重播,戴诗佳倏地振作精神改口道:“我想先吃了!我快饿死了,刚才点心时间你们还有吃巧克力饼干,我可是什么都没吃。”她瞬间换了语气,掀开其中一盒披萨,拿起一块豪爽地大口咬下。“好吧,那就吃吧。”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片刻,戴诗任耸耸肩,很自动地拿起电视机遥控器按开。“老徐,来吧,我叫了老板推荐的夏威夷、奶油龙虾跟香草肉九,这边还有薯块。”
徐光磊目光在她狂吃的表情上停留一会,垂下眼再抬起时,迎上戴诗任的打量,扯开笑道:“我拿杯子来倒可乐。”
戴诗佳专心看着电视,她最爱的旅游生活频道正巧播着义大利酒庄巡礼,是手中披萨的最佳配菜。后来他们拿可乐干杯,彷佛与电视中的画面仅一线之隔。
她不看他’不搭话,仅仅是吃得津津有味。经过他们刚才那段被打断的尴尬对话,徐光磊不讶异她不想和自己说话:她从前钻牛角尖的习惯便是如此,偏要一个人想清楚,别人说的话怎么也听不进去。然而压抑在心中的疑问逐渐酝酿成一种不悦,轻易令他失去冷静,整日温柔的表情已不复见。
老弟从小看电视时就爱评论,一下说哪种酒他喝过实际上如何如何,一下说喝酒应该怎么配食物,还说这次有带两支酒回来,有空可以一起喝。戴诗佳虽然已经很饱,然而还是往嘴里塞薯块,怕一旦嘴巴停下来会不知如何接话,对于老弟的提议,她敷衍地伸出大拇指附和。
电视节目及阿任带出的话题令客厅不沉默,但他们两人回避着彼此的眼神,徐光磊认为阿任不可能没有察觉,只是不愿当着他姊的面问起罢了。
手工的窑烤披萨不大,就算戴诗任买了三个回来,两个男生加上一个爆吃的戴诗佳,半小时就吃完了。她在心里一直想着要快些离开,老弟竟然也跟她心有灵犀,茶还没喝完就说要赶回去修片。
“我去开车,你在这边等——”戴诗任抛了抛手中钥匙。
“我去开吧。”戴诗佳确信自己不会听起来像在逃命,“我刚吃超多的,正好散步一下。”
“……你又不知道我停哪。”戴诗任实在很不忍心戳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