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走-7
尔的E-mail和酒店电话,嘱咐了好几遍回头联系。我在一旁默默地喝着高价的可乐。看着她们两个充满稚嫩的脸,我实在不愿意把她们往“小姐”上联想,但听到她们滑稽的英文,看到她们不合时宜的打情骂俏,又无法把她们和正规大学的学生联系起来。听说现在很多英语口语班中,学习特努力的不是秀水街练摊儿的就是酒吧陪酒的,可谓学以致用。两个女孩儿英文说不通了,又改用中文调侃着,一颦一笑都是表演给库切尔看的。库切尔的脸上充满了迷茫和困惑,只笑不答地坐在那里看她们。我在他脸上看到了我在多伦多听他们讲笑话的表情:尴尬,无助,而又无可奈何地必须听下去。这两个女孩子也真没眼力价儿,也不看看库切尔一头的灰白发。这个年纪肯定不会是单身。几年没回来,发现国内的女孩子交友的观念已经超过了西方国家,没有人在乎认真不认真,结婚没结婚。相比之下,库切尔这个来自西方社会的人倒显得保守而谨慎。他在一旁悄悄对我说:“就算我没有结婚,我一个五十岁的人和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
记得一个在北京工作的加拿大朋友曾经和我说过,北京越来越成为外国人喜欢的国际化大都市。在北京,甭管你是从世界哪个犄角旮旯来的人,甭管你多黑多白,都有姑娘追。怪不得多伦多的华人网上说,尽管移民来了加拿大都不满意,但加拿大大使馆的门口还是有很多女孩子等在那里,一看有年轻男士办完了签证的出来就上来攀谈,寻找各种机会,目的就是想出去。没结婚的就想和你马上结婚,结婚的就让你带张玉照出去给身边的朋友。
从什刹海出来,库切尔仍然兴致不减,一定要去做足底按摩。我打了电话问朋友,找了一家比较正规的足底按摩院。别说,我还是头一次来按摩院。这种地方以前并不十分流行,因为去按摩院的人常常被怀疑是“坏人”,如今这按摩院已经成了大众化的保健院。往宽大的沙发里一躺,双脚往浸满草药的木盆里一放,一股温热的感觉从足心一直沁到头顶。在多伦多是不敢享受这份“奢侈”的,八十加币一小时不说,还要另给小费和加税,一天的工资都给了他们,不知道谁伺候谁。
温热的水汽夹着草药味让我隐隐想睡,有美容师走过来替我按摩头部,背景响起轻柔的乐曲。洁面,去死皮,敷面膜,除去鼻子上的黑头,精华素导入……被人伺候的感觉就是舒服。朦胧中想起刚到多伦多的时候,在L.I.N.C.班里遇到一个从内陆小城市来的女人,那个城市有多小,我不知道,反正在我有限的地理知识里没有听说过那个城市。她的口头禅就是:加拿大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我就问她加拿大哪里好?她说:“一开水龙头就有热水还不好?”我的鼻子差点儿没气歪。几年前演的时候说这话还有共鸣,什么时代了,改革开放,经济腾飞的春风早就吹遍祖国大地了,对幸福的理解还停留在这个水平上真让我惊讶。如今回来,不要说她,连我自己都觉得出去了一圈反而土了。按摩院里装修得富丽堂皇,按摩师和美容师轻声细语,还不收小费。看看现在的北京人,家里洗澡洗腻了,非要花钱出来让别人帮你洗脚。看看隔壁VIP包间里的客人,挺着将军肚,鼻涕还没擦干净呢,电话上口气大得不得了:“王总呀,今年我们上的这个地产项目不错,好好发展一下核心生产力,争取丫的明年整个一两亿……”
做足底的姑娘都是从乡下来的,个子小小的。做之前,她拿来一件浴衣让库切尔换上。库切尔一脱上衣,露出毛茸茸的前胸和后背,小姑娘看了一下,笑了:“现在我相信我爸爸的话了:人是从猴子变来的。”
小姑娘在他的脚上裹了白毛巾,小手熟练地揉搓起来,一边揉一边说:“这么大的脚,应该收两倍钱了。”
“你知道吗,你很幸运,我的脚除了我太太摸过以外,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