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印度饥荒,伍挺举看准大米商机
体。”俊逸起身,走到挺举跟前,在他肩上重重一按,步履沉重地拐上楼梯,到他书房去了。
齐伯将庄票拿起,放到挺举手里,轻声说道:“挺举,听齐伯的,这米烂不了,这钱也赔不了,你只管放手做去!”
时已秋末。
秋收过后也有个把月了,上海米市仍如死水一潭。买卖两大阵营长期干耗在一条长约七八里的运粮河浜里。
局势显然越来越不利于卖方。
挤进这条河道的卖粮船只越来越多,眼见就要掉不开头了。船上随处可见粮农那一张张焦灼的面孔和无助的眼神。
沿河有上百家谷粮行,依然没有一家出面收粮。
一切正如阿祥所说,不是这些米行不愿收米,而是因为上海米业的老大——仁谷堂,迄今仍未“发话”。
统帅上海米粮界的共是两大家,一是萃秀堂豆业,二是仁谷堂米业。萃秀堂是老行,主要经营北方五谷豆类,原本在上海滩说一不二。然而,随着江浙米市的崛起,仁谷堂扶摇直上,气势远远盖过萃秀堂了。尤其是近十年来,仁谷堂得到善义源钱庄的鼎力扶持,渐渐一统沪上米市,成为华东诸省的“发米行”。上海乃至江浙两省,凡是与米字搭界的,无不唯仁谷堂马首是瞻。
眼见一天熬过一天,许多米行的库存已经见底,掌柜们纷纷坐不住了,这都赶到仁谷堂米业公所,向仁谷堂老板林掌柜催问消息。
看到林同发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进,急不可待的掌柜们纷纷迎上,七嘴八舌:
“老林呀,实在顶不住,我这仓里两天前就没货了!”
“我这里也是呀,没米下锅了!”
“是呀,是呀,老林哪,火候到哩!”
……
林同发朝众人摆摆手,示意安静,正要发话,有人从河浜那边急急跑来,压低声音,不无激动地叫道:“诸位,诸位,好消息来了,粮农们憋不住,愿意降到四块三哩!”
众皆雀跃,无数道目光齐聚林同发身上。
“呵呵呵,瞧你们急的,”林掌柜脸上堆起笑,“常言道,‘紧张庄稼,消停买卖’好事不在忙中起嗬。”
“老大,你就来句干脆的,彭老爷是哪能讲哩?”有人大叫。
“在下这不是正要讲吗?”林掌柜又是一声笑,“不瞒诸位,方才在下面陈彭老爷,老爷发话,要我们少安忽躁,再候三日!”
在场诸人,谁也没有再多的话了,面面相觑一阵,各自散去。
葛荔坐在镜前,一边细心打扮,一边想着心事,没提防老阿公站在背后了。
“小荔子呀,你这是做啥哩?”申老爷子突然出声。
“老阿公,”葛荔打个哆嗦,“吓死我了!啥辰光躲我后面的?”
“呵呵呵,”申老爷子乐了,“我在这里都快入定了!”
“啥?”葛荔小嘴一撇,“鬼才信哩!”
“你这讲讲,想啥心事哩?”
“想出去兜个圈。”
“兜圈就兜圈,粉黛描眉为哪般?”
“老阿公!”葛荔撒娇了,将头歪在他身上,“你总说我是野小子,我这不是……改邪归正了么?”
“呵呵呵,你到外面蒙那只瞎猫去吧。老阿公方才占过卦了,你这是出去寻人来着。”
“我寻啥人,你讲?”
“寻啥人你自个晓得。”
“偏不是呢。”葛荔头一迈,小嘴又是一撇,“我这要去绣店,凤阿姨答应为我绣个飞天。”
“呵呵呵,小荔子,你撒谎了哟。”
“咦,老阿公,你哪能看出小荔子撒谎了呢?”
“这是秘密。”
“老阿公,你敢不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