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投奔鲁家,甫顺安更名换姓隐身世
小姐,”顺安住脚,“我该哪能称呼你哩?”
“在小姐前面加个大字即可。”
“大小姐?”顺安略是一怔,鞠躬道,“在下谢过大小姐!”
“告辞了!”葛荔回过一礼,飞身而去。
顺安望着她的背影感叹一番,返身敲门。
大门吱呀一声闪开一道细缝,一个老人揉眼嘟哝:“又来人呀,还让人睡不?”
“老阿叔,”顺安拱手打揖,“晚辈是宁波人,刚从老家来,没地方落脚了,这想寻个歇处。”
“晓得。”老人看他一眼,把门打开,“凡是到此地寻安身的,没有不是宁波人。进来吧。”顾自头前走去。
老人引顺安绕来弯去,走到一个大房子后面,指着一个门道:“小伙子,其他地方住满了,就剩这间屋子。靠墙有不少长箱子,睡到箱子上不潮。此地蚊子多,你得将就一下。”
“多谢老阿叔!”顺安深鞠一躬。
“做个好梦。”老人转过身,一摇一晃地原路返回。
顺安长吁一气,打量屋子。没有灯,黑乎乎的。顺安放下包袱,顺墙摸去,果然摸到一只大木箱子,遂放下包袱,顺箱摸去,真还挺长。
“嗬,真是好床啊!”顺安将包袱枕在头下,舒服地躺在上面。
屋子里漆黑而静寂,只有外面雨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顺安躺下没多久,蚊子的嗡嗡声就过来了。顺安啪啪连打几下,蚊子却越打越多。
“娘稀屁,”顺安听得心里烦躁,骂道,“嗡嗡嗡,嗡嗡嗡,再嗡打你个啪啪啪,再拿艾草薰死你!”话音落处,啪啪啪啪又是几声脆响。
地下突然飘出一个嗡嗡的声音:“没有用的!”
声音过于陡然,似乎就在他身边。
顺安毛孔一紧,汗毛竖起。
声音没了。
四周静寂无声,连蚊子的嗡嗡声也似乎不见了。顺安压住心跳,又候一时,方才稳住心神,打眼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怪了,”顺安自语道,“不会是闹鬼吧?”
“不是鬼!”声音再次出来,好像就在他的身上。
顺安忽身坐起,厉声喝道:“啥人?”
“是我,你阿哥!”
“你……”顺安声音发颤了,“你……究底是……啥人?”
“是你阿哥呀!”
“你是……”顺安似乎听出来了,“伍挺举?”
“正是。”
顺安仍旧紧张:“你……在哪儿?”
“就在你身子下面。”
“啥?”顺安冷汗出来,舌头发僵了,“你……究底是啥人?”
“伍挺举,你阿哥!”
“那……你在哪儿?”
“就在你屁股下面,棺材里。”
听到棺材,顺安“啊”地发出一声尖叫,欲跑,脚底发软,歪倒在棺材边上。紧接着,只听噼噼扑扑一阵响动,棺材盖子被人掀起,一个黑乎乎的人形探出头来。
顺安看得目瞪口呆,吓得魂飞魄散,两手撑在地上,话也说不出来,拼命朝门口爬。
“阿弟呀,”挺举深呼吸一口,“你这是存心闷死我哩!”
顺安这也听清爽了:“你……真是挺举阿哥?”
“早就告诉你了呀,”挺举走到他身边,蹲下,“摸摸看,是我不?”
“天哪,”顺安摸到他的头,长吁一气,“真的是你,吓死我了!”气力上身,站起来,“阿哥,你不是去鲁家了吗?”
“鲁老板不在,门房要我改日再去。”
“阿哥——”顺安一连遭遇两场虚惊,不免悲从中来,伏在挺举肩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