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伯伯问:“那么,桑霞在你们组织里的使命是什么呢?”
桑霞抱歉地摇摇头:“对不起,这我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会告诉的。”
三伯伯陷入沉默,本来他才应该是主动的人,是掌控局面的人,但是这一切被桑霞完全搅了局,以至于让他忘了所有牌理。
桑霞把汤盆里的最后一点汤舀进嘴里,然后用面包抹净汤盆,这是吃惯西餐的人才有的行为。
三伯伯要从乱局抽身了:“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呢?”
桑霞笑笑:“我知道三伯伯对我很有兴趣。而且,我也知道您不是一个普通人,但您身后到底是什么背景,我还看不出来。”
“你不怕我告发你?”
桑霞平静地分析说:“首先,以您的教养,我相信您不会出卖一个信赖您,跟您说真话的晚辈。另外,您和娘娘的感情这么深,而且我看得出,您对娘娘一片真情,您告发了我,在娘娘眼里,全等于告发桑霞,甚至阿沐。娘娘是不会原谅您的。”
“这么有把握!你不怕另一种结果吗?假如玉琼知道她受了你愚弄,会原谅你吗?”
桑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相信她会原谅我。”
“太自负了吧?”三伯伯已经让自己放松,他现在的口吻像是在拉家常。这正是他的智慧,既然暂时无法控制局面,倒不如顺应局面,他喜欢让游戏尽量曲折一些,这样游戏才有意思。
桑霞继续分析:“娘娘单纯,是因为她太相信直觉了。她依赖这种直觉,事物和世界在她眼里反而简单。她直觉地判断是非、善恶。她会原谅我,但不会原谅一个出卖晚辈的长辈,因为她直觉到这些晚辈的品行端方,无从责备。”
桑霞对朱玉琼的洞察和总结使三伯伯对她刮目相看,准确,甚至是精确。他的目光甚至带着欣赏之意:“不得不承认,你的见地不俗。”
桑霞狡黠地冲三伯伯眨了眨眼,那样子看上去像个小狐狸,她居然对同样像是老狐狸的三伯伯谈起了交易:“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回到这里住才最安全。三伯伯对我的打探,就像我们对您的打探一样,不会停止。在相互打探的过程中,我们也许还能互惠,各取所需。”
三伯伯不动声色地看着桑霞,似乎在琢磨交易的可行性。既然双方已经摊牌,谈话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
门铃响起,管妈走到大门。对着窗口的桑霞看到洪望楠从大门外走进王家,神色有些变了,三伯伯观察着她,似乎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王多颖仍然专注地弹琴,或者专注地发泄,没有注意到王沐天已经轻轻走进来。王沐天站在姐姐身后,若有所思地听着琴声,眼睛不经意地阅读琴谱,也是不经意地从姐姐肩膀后面伸出手,替她翻谱。
王多颖这才发现房间有人,跳起来:“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给你翻谱啊。”
“谁要你翻!进出我的房间这么随便!”
王沐天像个小无赖:“你也可以随便进出我的房间啊。”
王多颖气呼呼地坐了下来,说:“谁要进你那个臭烘烘的猪窝!”说着,猛然发现王沐天手里的雪茄,“好啊,还抽雪茄!偷三伯伯的吧?”
王沐天故作老练地弹弹雪茄:“小霞姐说,你用弹琴发脾气,真的吗?发谁的脾气?”
这话触到了王多颖的痛处,她脸色沉下来:“你出去!”
王沐天依旧没心没肺:“老阿弟关心你,你这么不买账?你跟谁生气了?我也听得出,你弹琴弹得像砸东西:咣咣咣,碎了一个盘子!咣咣!一只铁锅飞上了墙……到底生谁的气?”
门轻轻地被敲响了,王沐天跳起来,打开门,看到洪望楠站在门口,关切地看着王多颖。
和桑霞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