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运无常
晁信义来到保定,前往总督府。
上次和岳父一起过来,是晁信义第一次到直隶总督府。那次,袁世凯在天津布防,晁信义没有机会进门。第二次来直隶总督府是春节前,当时到这里给袁总督拜节的各色人极其之多,而晁信义并没有和岳父相约,因此连门都进不去。
晁信义倒也不气馁,花了好几天时间,也花了不少钱,才由卫兵向盛总管通报。盛总管赶到门口见晁信义,晁信义原意是想把盛总管拉去喝酒。可盛总管说,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唯独这个时候不行。眼看就要过年了,到府上走动的人特别多,他一刻都走不开。
既然不能请盛总管去喝酒,晁信义便往盛总管怀里塞了一张银票,请盛总管安排,他想当面向袁督爷拜节。盛总管答应尽可能玉成此事,说一声怠慢便进去了。
晁信义每天都到总督府门前来等消息。枯等自然太无聊,他便和守门的卫兵交朋友,一来二往,和卫兵的几个把总都混熟了,又通过把总,结识了袁世凯的卫兵队副队长袁金标。
要结交这些人,其实也不难,只要舍得花钱,金钱开路,没有打不开的门。这些人当兵,也就是为了混个出人头地,最终的目标还是一个,赚钱。晁信义舍得花钱,袁金标也希望结交这样的人,两个人一拍即合,拜了兄弟。
第三次来到总督府,一切就简单得多。晁信义对守门的卫兵说:“麻烦你去通知袁管带,就说京西胭脂铺的晁掌柜来看他。”说话的同时,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塞给卫兵。
没过太长时间,袁金标出来了。晁信义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两个人一起来到杏花楼喝酒。酒足饭饱,晁信义送袁金标回营,塞给他一张银票,整整一百两。
第二天再去总督府,袁金标早和门口的卫兵打过招呼了,一名卫兵领着晁信义到了营房。袁金标已经做好了准备,给他沏了茶,还准备了一些点心,请晁信义坐下来的同时,又派人去请盛总管。
盛总管见到晁信义,自然明白他的来意,也不客套,道:“信义老弟,事情恐怕不太好办。现如今袁大人算是署理中堂了,全国各地来拜贺的人非常多,每天都是几十起。大人的公务又忙,不可能个个都见。”
有关这一点,晁信义心里是清楚的,他往盛总管怀里塞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道:“袁大人公务繁忙,信义自然清楚。信义只想见袁大人一面,哪怕当面说一句祝贺的话,就已经心满意足,还望盛兄玉成。”
盛总管不说成也不说不成,只问:“你在保定待几天?”
晁信义说:“时间不重要,但凭盛兄安排。”盛总管说:“这样最好。我那里还有一堆事,不能陪你,得先走了。如果有消息,我通知袁管带,让他派人去通知你。”
晁信义说:“不用派人那么麻烦,我每天到金标兄这里等消息好了。”
盛总管说:“也好。”说完便起身告辞。此后几天,晁信义天天一大早就来到总督府,门前的卫兵和他已经相熟,见到他立即领他进卫兵营。坐在那里也是无聊,他便和袁金标等人打麻将。晁信义的技术很一般,仅仅是会打而已。他抱定了主意,和袁金标搞好关系,也就不需要多少技术。没想到,麻将这东西奇怪,越是不会打的人,手气越好。
晁信义抱定主意不赢牌,能吃的不吃,能碰的不碰,一条心思整大牌。可他整什么成什么,一会儿清一色叫听,一会儿又是小七对叫听。有几次,他还真是冲动,想和牌,别人打的坚决不和,心想,若是自摸了就和吧。没想到,伸手一摸,真的就是自己的牌。犹豫了片刻,还是打了出去。再一轮,又摸到了同一张牌,再次打出去,说:“我这是什么手气?打什么来什么。”一连打了七天牌,天天都是如此。晁信义只顾着往外掏钱,总共掏了三百多两,让整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