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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碎屑。那些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这位主人的脚又小又软,而不是又硬又会伤人。她的声音表明她无能为力了。
前王子的咆哮变成了门声喘气,杰西注视着杰罗德的身体开始和脚一起摆动起来。先只是前后摇摆,然后竟然开始滑动,仿佛不管他是死是活,已经完全沉醉于音乐中了。
动手呀,跳迪斯科的杰罗德!杰西胡思乱想了。别管那么多啦——干掉那狗!
如果地毯仍然铺在地上的话,那野狗就不可能移得动他了。可是,劳动节后的那个星期,杰西作出安排要给地板打蜡。他们的看门人比尔·敦从地板保修店请来了两个人。他们活儿干得很卖力。他们希望下一次先生和太太碰巧在此逗留时,会十分欣赏他们的杰作,所以,他们把地毯卷起来,放进了门厅的壁橱里。那野狗要让跳迪斯科的杰罗德在光滑的地板上移动,就能轻易地做到了。就像《星期六之夜的狂热》里的约翰·特拉瓦尔塔一样,狗的惟一真正麻烦是要保持自己的脚不打滑。在这方面,它肮脏的长爪子帮了忙。它的牙床埋进杰罗德松软的上臂里,向后退去,爪子插进光滑的地板蜡里,留下了参差不齐的碎印。
我没在看这个场景,你知道的。这些并没有真正发生。仅仅一小会儿之前,我们还在听着瑞恩·麦克斯的歌声。杰罗德把音量关小了好长时间,来告诉我他打算这个星期六去奥诺罗看足球赛。我记得他一边说话一边抚着他的右耳垂,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让一只狗咬着胳膊在卧室地板上拖呢?
杰罗德额间发际的头发弄乱了——也许是狗在那儿舔血迹的结果。可是他的眼镜还牢牢地戴在原处。她能看见他的眼睛,半睁着,目光呆滞,浮肿的眼窝里的眼球凝视着天花板上渐渐消逝的日影。他的脸上仍然布满丑陋的红色或紫色的疹块,仿佛即便是死亡,也不能消除他对她任性地改变主意产生的怒气。
“放开他。”她对狗说。但是此刻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气力了,听到这声音,狗连耳朵都没动,根本就不停止动作。它只是继续拖着那个额间发际线弄乱了的、皮肤带着疹块的东西。这个东西看上去不再像迪斯科杰罗德了——一点儿也不像。现在它是死杰罗德,被狗的牙齿死咬住松弛的二头肌,在卧室地板上滑行着。
一片蹭掉的皮肤挂在狗的嘴上,杰西试图对自己说那看上去像墙纸,可是墙纸没有——至少就她所知——痣和种痘留下的疤痕。现在她看到了杰罗德肉乎乎的粉红色肚子,上面仅有的标记是个小口径的弹眼,那是他的肚脐。他的阴茎在黑色的阴毛巢里摇荡着。他的臀部在硬木地板上毫无阻碍地顺利滑行着,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猛然间,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被一道怒气穿透了,怒气那样强烈,就像是胸中划过了一道闪电。她并不仅仅承认这种新的情感,她愉快地接受了它。愤怒也许不能帮她脱离这个噩梦般的处境,但是她意识到,一种震惊的虚幻感越来越强,怒气能用来消解这种虚幻感。
“你这畜生!”她用低沉、颤抖的声音说,“你这夹着尾巴。鬼鬼祟祟的畜生!”
虽然杰西够不着床头架上杰罗德那一侧的任何东西,但她发现转动手铐里的左腕,手就可以指着肩头方向,就能在她这一侧很短的距离内活动手指。她的头无法转动得足以看清她触摸到的东西——它们就在人们称为眼角的余光之外,但是那无关紧要。她非常清楚架子上有些什么。她将手指来回拍动,指尖轻轻掠来一管管的化妆品,把一些推到了架子后部,打翻了一些。一些打翻了的化妆品落到了床罩上,另一些从床上或她的左臀弹过去,然后落到了地板上。没有一样甚至接近于她在寻找的那种东西。她的手指抓住了一罐妮芙面霜,有一小会儿,她由着自己想到,也许这东西能有用。可是这只是样品罐,太小太轻,即便不是塑料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