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赚钱要比英飒多,但为了孩子,她还是辞职做起了全职太太。而英飒也从公司的小职员一路做到参股董事,事业上顺风顺水。
“大部分男人有钱了,身边如果还只有一个女人,他们都会不甘心。”汪然把车停在自己家门口,说。从十年前她第一次发现英飒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起,她就决定了开始装傻。其实五年前毕绿第一次在英飒公司楼下站着时,汪然就看到她了。那么窄一条马路,有个小女孩愣愣地站在对面呆呆地望着自己,她怎么会没有感觉呢?英飒半夜三点,从家里偷偷地开车出去,她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但我累了,也不想不愿意去管了。只要他还把这里当成一个家,对两个孩子好,没忘了本分。”汪然打开房门,让毕绿进来,可毕绿不愿意。
她问汪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汪然却笑了,说:“你还年轻。我知道上次在生日宴上英飒已经在你和我之间表了态,你觉得不甘心。可我想告诉你,你了解的英飒不会比我深。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我心里比你更清楚。我这一辈子跟了他,现在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但话说回来,除去男人的通病——喜新厌旧,英飒是一个很招女孩喜欢的男人。但我知道对于一个年轻女孩而言,‘专一’是她们放在感情里第一位的,所以如果是这样,你应该去找一个能够满足你这种要求的男孩,而不是英飒这样的男人。”
原本毕绿和英飒已经有很长时间不联系也不见面了,毕绿心里对于他有爱,也有怨。那次在生日宴上,的确英飒已经在婚姻和情人之间表了态,什么更重要,什么是在台面上该说的话,做的事,他都已经说了做了有了立场。也正是那些将毕绿伤害得很深。可她还是有惯性的,在第五年英飒生日时,又去了北京。她没有告诉英飒,却住进了同一家饭店。就这样,汪然知道了,这才有她主动找毕绿的事。
末了,汪然掏出一些照片来给她看,那上面是一个个英飒,和很多个不同的女人,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毕绿。汪然告诉毕绿,其实这一年英飒在上海又有了另一个情人,这次连生日他都没有回北京过,而是和那个情人去了香港。说着,她指了指照片上的人,给毕绿看,是个更年轻漂亮的女孩,短发,斜挎了一只背包,被英飒搂得很紧。十年来,通过私家侦探,英飒在哪里做过些什么,她汪然心里一清二楚。
看着那些照片,毕绿愣住了。她觉得很可怕。眼前这些照片上的男人很可怕,而且可恶;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很可怕,还很可怜。回上海的飞机上,毕绿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重庆。在那间老火锅店里,英飒向她索要电话号码时,她拒绝了。
拒绝了。
肆
游戏机房的不期而遇后,戴方克又给我发过几次短信。从小芹口中我得知,他已经和那个“戴GF”分了手。但这是否属实,我已经不能确定,至少是戴方克自己这么和那个叫米小舒的女孩说的。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去见过那位“戴GF”,也没有把戴方克过去的事情告诉她。其实也许,如果我只是个局外人,会有心存一善的好意去做提醒。可身处在这样一个位置,我的任何话,都可能被视为是嫉妒或者泄愤。那样,我又何必去多费口舌?而在心底,也许还有一个见不得光的报复私心吧,觉得既然你可以用那种寻衅的语气来对待我,那么,这条弯路,就该你走的吧。
最后,我回了八个字给戴方克:若得真情,哀矜勿喜。
但他看不看得懂,就不知道了。
当我在Peter的合同上签下“夏天”两个字后,顾姳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和乔枫一起约我吃饭。吃饭的地方在我家附近的一间餐馆,那原是我和楚鸿经常会去的小饭馆,后来改建过,扩成四个门面的大饭店。老板娘却还是原来的那位。
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