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很空，只有为数不多的顾客或闲逛，或急急忙忙地在选购东西。耿林和娄红先在楼下看看化妆品，但娄红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多大兴趣，于是他们上扶梯想去二楼看看女鞋和女装。耿林先迈上扶梯，娄红站在他的下面一蹬上，扶梯向上走到一半时，耿林偶尔回头看一眼娄红，大吃一惊--娄红泪流满面，但却在向他微笑。耿林要过来拉娄红，被娄红的一个阻拦手势制止了。在耿林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他们来到了二楼。娄红径直上了滚向三楼的扶梯，耿林也跟了上去。

    quot;怎么了？出什么事了？quot;耿林站在娄红身边，着急地问。

    quot;我突然就明白了我的处境，quot;说着娄红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quot;也看见了我的结局。quot;

    quot;别胡思乱想，别胡说。quot;耿林乱了方寸，他担心娄红在商店里失去控制跟他吵起来。

    quot;我还没说我的想法，你就说我在胡说，未免过分了。quot;

    quot;可你知道我爱你。quot;耿林凑近她，压低声音说。可他的话仿佛是娄红此时最不想听的，她快上几步，先于耿林到了三楼，然后又去乘通向四楼的扶梯。耿林也跟了上去。

    quot;你愿意听听我的看法吗？quot;娄红在通往四楼的扶梯上问耿林。耿林点点头。

    quot;你知道你最后要抛弃的女人是谁吗？quot;

    耿林听娄红这么说不耐烦地把头转向一边，好像娄红在说废话。

    quot;是我。quot;娄红说。

    耿林转回头看娄红，发现她又有新的泪水涌出来。一个站在他们身后的男人这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耿林拉起娄红快走几步，上了通向五楼的扶梯。

    quot;你什么意思？quot;耿林看看扶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便问娄红。

    quot;意思就是你现在离开了妻子，走近了我，这就等于说在你和妻子之间有了美妙的距离，你看哪本书上不说，距离产生美感。所以你现在就能想象，我们之间能产生什么了。误解，争吵，伤害，还能有别的吗？quot;

    娄红又上了通往六层的扶梯，耿林一直跟着她。她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盯着耿林，好像在等他回答。

    quot;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我离开她了，我爱的是你。quot;

    quot;对，你离开她了，所以你才能更好地发现她的优点，端庄，正直还敬业。quot;娄红一口气说出了这些话，已经到了六层，最高一层。娄红站在扶梯旁，没想到六层都是皮毛制品。

    quot;那又怎么样，我爱的是你。quot;耿林看看周围以各种方式悬挂着的皮毛大衣围脖儿，闻到了这类制品特有的气味，他觉得有些窒息。

    quot;我既不端庄正直，也不敬业。quot;娄红也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她发现闲着没事的售货员都把目光集中到他们这儿来了。看着他们这对面对皮毛大衣大声争吵的男女。

    quot;我早就知道，可我还是爱你。quot;

    quot;对，我也知道你爱我，quot;娄红看着耿林，既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也没有在乎那些注视他们的目光，quot;我还知道，我不会长时间忍受这种状态，所以就会跟你吵，直到吵得你发烦。然后你开始思念你老婆的美德和好处，在有距离的情况下，你很容易发现她原来比我好。然后你就会找办法找理由离开我，回到她身边，而她已经不年轻，很容易原谅你的失足。这就是那些倒霉第三者的结局，也会是我的结局。quot;

    quot;那你干吗不想想那些幸运的第三者？quot;耿林非常恼火，因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