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天天上学都看见他在这儿拉，没人理他。quot;宁宁拉着王起明的手说。

    琴盒里还是只有几个有数的硬币，演奏家边拉边向他科微笑，像是认出了王起明，又像根本不认识，只是为了乞求什么才微笑。

    王起明不慌不忙地，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张五十元大钞放到了琴盒里，谁出猜不出，他是出自什么动机，郭燕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宁宁厥着小嘴在他身后边骂了一声：quot;神精病！quot;

    王起明放下钱，带着她俩快步地走开了，身后的琴声停了。并传来了一声惊叫：quot;MyGod，today is my lucky day（我的天哪，今天是我的运气日）！quot;

    他们在一家雪佛兰汽车店里，选了一辆黑色的１９８６跑车。

    quot;为什么选黑色？quot;王起明皱着眉头问。quot;黑色好，quot;宁宁争辩，quot;黑色有派！quot;

    quot;真不知道什么叫有派！quot;

    王起明自言自语地走到车店经理室，付了款，办好手续，二十天后取车。

    走出车店，宁宁说她饿了，他们就走进了一家很有名的海鲜店。

    这家餐馆几乎没有任何装璜，照明暗淡，里面来来去去的顾客和侍者都显得鬼鬼祟祟的。餐桌椅都用原木钉起来的。

    坐起来很不舒服。墙壁也没有装饰，露着红砖青砖，光是挂着几块还显露着木纹的木板，板子上有几条好象是孩子画的鱼虾之类。

    quot;怎么到这么个地方来呀，quot;郭燕忍不住地说，quot;黑灯瞎火地。quot;

    quot;妈！您知道吗？这叫情调，眼下最流行的最时髦的就是这个了！quot;宁宁十分了解当今美国什么时兴什么不时兴。

    quot;这叫什么情调？quot;王起明对着女儿，不耻下问。

    quot;原始、粗犷、野性！quot;

    quot;噢！quot;为了不使女儿扫兴，他大稳大悟地应了一声。

    quot;哟，爸！您搞服装设计的，怎么也不明白这个呀？quot;

    宁宁说，quot;要是在您的服装设计上也体出现原始、粗犷和野性来，您准红！quot;

    王起明一乐：quot;那原始人都不穿衣服，要我设计什么啊？quot;

    quot;好哇，爸！您这是成心损我。quot;

    王起明拍拍女儿的脸蛋。

    女儿撒娇地扭扭上身。quot;宁宁，quot;郭燕忍不住问，quot;你这一套套的，打哪儿学来的？quot;

    quot;哪儿？美国呀！quot;

    quot;美国？我和你爸爸来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你这么多呀！quot;

    quot;你们老了，迟钝了。quot;

    宁宁这话，说者无心，王起明和郭燕听了都对视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老了。

    是老了吗？

    王起明在心中暗暗问自己。

    或许，不是自己老了，是女儿太年轻了？

    他在微弱的灯光下，打量着女儿。真奇怪，灯光虽然微弱，但他看女儿却看得似乎更清楚，更明白，甚至比在阳光下看得还要真切。

    宁宁太聪明了，如果不引导好，没准儿，能出事。

    她到美国没有几天，可适应得很快，特别是语言，仅仅半年时间，宁宁的英语已经完全过关了，她又爱看电视，所以，发音准确好听，还带着一股子纽约腔。让王起明头疼的是，骂人的脏话，她也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