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冬天的火车
变成了一种固定的感觉。反复着唯一的情绪,在视野里无尽的白皙中肆无忌惮地膨胀着。沿着一条铅灰的线条,渐渐变化扭曲,直到充盈成世界里寂静而铺天的呐喊——
以前就认为,雪融化在脸上的感觉,像是被久野触碰到。
现在它们沾染了眼睛、睫毛、脸、鼻尖、嘴角、头发和肩。
像要把自己整个地拥抱覆盖掉。
他伸出手。像要把自己整个地拥抱覆盖掉。
火车到达长泉。镇子在雪制的外壳下像个软毛的小生物,懒懒地蛰伏着一动不动。即便到了总站,下车的人也不多。最后一班列车,拉了个长长的笛声后就结束了又一年的奔驰。
式舞行李简单,一蹦一跳地就出了站。
四周的路都不陌生。在那头的小店拐弯再朝南走,应该就是当初投宿的客栈。风急雪大的缘故,一段路走得有点辛苦,耳朵冻红了就最明显,而相对突出的鼻子也没能幸免。于是式舞几乎是一头扎进店门里。
里面热气腾腾。
“……好狼狈哪。”柜台里传来了声音。
“啊啊,是啊。”式舞喊着,“老板!快给我一间单人房!哦,再来一瓶清酒!”
“你还没满十八岁吧。”
女生抬起头。
“不要冒充店长先生好不好。”
久野夏树弯起嘴角,边说边往外走:“我可没说自己是店长。”
“这样到处乱跑,吓坏别人怎么办。”
“谁看得见?……”顿了顿,“怎么提前来了。”
女生摇着脑袋:“我等不及了嘛。”
“呵……”男生抱起手臂,“其实我后来有点懊悔,应该让你挑战第三层就好,不用定在最高那一层。”
“啊?为什么。”
英俊的微笑,虽然多日不见,它却依然气势不减:“因为啊……我也怕自己等不及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