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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谁在旧居烧信?
那样的肌肤纹理,那样的勾勒表情,那样的眼角眉梢……在门口看得呆住了,他的心彻底乱了。突然听见轻微喊:

    “杨佐罗,帮我拿下毛巾,在卫生间的挂钩上,我忘记拿了。”

    他气血上淤,分寸大乱。可毕竟他明白,轻微不属于他。挣扎了一会儿,他取了毛巾拿了进去,浴缸里的泡沫遮住了姑娘的酮体,轻微稍微还有些醉,说了声谢谢。他颤颤巍巍从浴室里走回客厅中来。醒盹之后,才发现客厅里有很多改变,不是原来他住时那般毫无生趣。

    这里多了许多东西,比如门口堆着许多双女鞋。他可以轻松辨析出哪双是马格丽特穿的,哪双是轻微的,她们是风格完全不同的两位公主。房间的墙壁重新粉刷过,地毯的颜色竟然是温暖的粉色。他抽了一枝烟,慨叹起两个女孩子的感情来。没他的份,他心里一紧,离开了21楼。

    轻微知道,马格丽特对过去,守口如瓶。有时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宠爱。

    她也在这时一次次离家出走,又一次次地出尔反尔,回到21楼。曾有一次,她回到21楼时发现马格丽特不在那里,竟然不知所措地哭了起来,马不停蹄地辗转到珍珠饭店时,才发现,她呆在那里,腿上盖着毛毯,正在看一部以说谎为题材的外国电影。她先是高兴找到了她,转念又很生气。觉得自己的存在好似与她无关。自己却紧张起她的情绪没完没了。

    患得患失是种病。

    她想和马格丽特交谈这些,可每次,二人坐在一起时,她的念头就消失了,不再追逐那些炙烈的感受,只是喜欢和马格丽特安静地相处,不轻易表达自己的内心。

    跟随着马格丽特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不敢多问,怕问完让两人都伤心。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孔洞巨多的木筛子——她在内心深处总是这么评价自己。所以抛开马格丽特那些无法预知的故事来说,是因为她自己已经是个问题,再加进马格丽特的,那多半是两个令人提不起好感的悲剧故事。如果是喜剧,多进行几次叠加也无妨。而悲剧,还是少有交集为妙。

    另外就是她们单纯的感情,没有经历过风雨,到来得太轻松,如果知道彼此底细,未必对方可以接受那样的过去。而且,她知道马格丽特的精神不大好,过去长期服用安眠药入睡,很可能会在她认为不重要的一个细节上纠缠不清,也会因为某些心理暗示而绝望。

    更多的时候,轻微能做到的只是跟随着马格丽特的步伐,去感受她的生活而已。就这样,她已满足。

    马格丽特的精神状态因为有轻微的存在而好转。潜意识里,她对轻微是依赖的,认为轻微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子,也很懂得感知生活。她能给自己力量,陪伴着自己。

    和轻微在一起之后,马格丽特的失眠情况减轻了,梦境也变得越来越干净。

    至于对轻微,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没来得及细想。

    杨佐罗坐在影院靠后的位子上,观察两个女孩子。

    暗淡灯光下,轻微帮马格丽特打着手电,纪录下她突然想起的故事情节。轻微握着手电,眼光停留在马格丽特身上,她的脖子白而长,欧洲宫廷似的衬衫,领子圆圆的,遮住一段脖子,披肩裹住她消瘦的臂弯,脆弱还是清晰可见,可她的平静与温馨也是不会被人忽略的。她把头发在头顶盘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根簪子,有一些碎发恰到好处地落下来。轻微一丝不苟地看着她的笔触,像欣赏一件古欧洲的宫廷玉器一样带着惊艳与向往的目光。

    杨佐罗从来没见过比现在状况更好的马格丽特,有些自责,他们二人生活在一起时,竟然没有见她有过一次如此的闲适。他开始相信轻微是有魔力的。那夜,轻微在浴室里轻快的歌声始终都让他无法遗忘。他喜欢她,却不敢做任何表示。他怕被拒绝,更怕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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