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1)
的最末端呼吸春天……看着生灵们都如此积极地享受春天,陈言也有一些心动,她张开了她小小的手掌,努力让各个手指之间的距离拉大,两根手指之间那层薄薄的肉呼吸到了春天。
“下个月就是kurt cobain的祭日了……我们该做点什么了吧!”袁竞发话了。
第二天中午,同一家小饭馆,同一张桌子,一条纸船放在了桌子中心。
树荫将光线打碎,桌子中心的纸船正好接住了一缕下坠的光。三个女孩望着纸船,微笑从内心一直蔓延到面部。她们决定了,要从现在开始折纸船,一直折到kurt cobain的祭日。这些纸船会成为她们各种细小情感的载体,它们会被轻轻放入江水中,它们会顺流而下,它们会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松跟鞋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袁竞机警地握住了纸船,纸船刚刚离桌,一盘麻婆豆腐就被扔了桌上,撒下两的滴红油。纸船被塞到了陈言手里,袁竞一本正经地说:“这是第一支船,你折的,你来好好保管吧!”陈言点了点头,紧紧攥住了纸船。
傍晚的车站,陈言一个人站在站牌下,街对面的路灯和她对望。无意中,陈言抬高了点视线,月亮就跳了进来,它明显胖了,肥肥的身子把周围的空气都压得陷了下去。陈言对肥胖的月亮不太感冒,于是降低了视线,程克和张黎便跳了进来。两人悠悠地走在街对面,俨然一对恋人的姿态。公共汽车来了,陈言随着人群涌入了车厢,一个个响当当的一块硬币落入了投币箱。
没有程克,陈言不敢在公共汽车上入睡。她望着窗外,在心里默默明天要默写的诗词。那张复习资料被攥在手中,每个词的意思都有详细的解释。
‘袋鼠’站在小区入口处看着陈言走进小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只长得像袋鼠的狗开始经常出没在烂尾楼后的荒地中,谁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第一次见它,陈言以为动物园暴乱了,它皮肤的颜色和袋鼠一样,尖瘦的脸配上叶子一样的耳朵,往地上一蹲就完全是只袋鼠。仔细一看才发现它是只狗,小区的保安收留了它,给它东西吃,给它房子住。沉默的保安和身份不明的袋鼠狗,正好一对。
陈言拿出书包里的苏打饼干,那是袋鼠喜欢的食物。她撕开包装袋,拿出饼干放在“袋鼠”口里,再拿出一块放在自己的口里。狗的咀嚼方式和人截然不同,‘袋鼠’将它细长的嘴开开合合,那是用来撕咬猎物的嘴,而非饼干。饼干渣从嘴边下泻,陈言伸出手,擦掉了它嘴角残留的饼干屑。
三楼的声控灯彻底坏了,陈言重重跺了三次脚它还是不亮,只有摸黑走上了四楼。
程克走在张黎回家的路上,十几分钟之内,堆积在学校里两千多号学生散开了,走在各自回家的路上。从并排走到手牵手,再到躲在没人的地方接吻,这是套路,几个步骤一个不落。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元路,穿入窄小的街道,那些骑着自行车结伴回家的孩子不见了踪影,能够接吻的地方终于到了。从手掌滑到手臂,从手臂滑到脖子,程克的手顺着张黎的曲线上升,直到能够抚摸她的脸。那张小脸一下便被囊入掌中,她也开始行动,双手搭在他腰际,手指灵敏起来,隔着衣服触到了程克紧锁的脊骨。他拨开她的头发,没有必要再去看一眼她那张公认漂亮的脸,他闭着眼睛吻她。偶尔有人在夜色中走过街道,程克的书包落到了地上,张黎软软地推开了他。
“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那好,我送你到楼下……”
“你的手真小!”
“……恩……是啊!”
程克抓起了陈言的手,认认真真地将两人的手从手掌的最底部开始对齐,比划着大小。
“你看,你的手差不多只有我的一半。”
“可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