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么?
男儿以身许国,小女子敬佩莫名!
你一定还关心那被割走肝叶的蟾蜍们!祖母却说它们仍会再生;你相信吗?我是相信的!
人类身为高等动物,然而我们有一些生命力,是不及这些低等生物的。小时候我抓螃蟹时,明明抓到手,而它为了摆脱困境,竟可以自动断足而逃;小学时期,我还看过校工锄土时,铲刀弄断了土中的一尾蚯蚓,将它割做两小段,而那两小段,竟还是蠕动不已,复钻入土中,又去再生、繁衍……
诸形相较,人类真成了天地间最脆弱、易伤的个体了。
与大信一处时,甚至在未熟识他的人之前,这周围、四界,都曾经那样盎然有深意;大信一走,她居然找不着旧有的世界了;是天与地都跟着那人移位——
你身边再有什么好书,寄来我看,如何?
真挂到天上去,变成无心人,倒也好,偏偏它是上下起落无着处,人只有跟着砥砺与煎熬。
这儿的老百姓真厚礼,送来了两打啤酒,够大家腰围加粗几寸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昨天也上街笨手笨脚的买节礼,感想是:真有学问!
晚来与众兄弟共飨之,食前方丈,吃得胃袋沉重兮兮的!
月色真好,可惜离家几多远,空有好月照窗前;你那边怎样过的?
“阿姊,蟾蜍比青蛙难看!”
这两日正整理衣物、杂项的,有些无头绪。那个地方,你到底去了没有?
不能想象:你胆敢捉蟾蜍的样子,你们女生不是都很怕蛇啦!青蛙、老鼠一类的?我们家最小的幺妹,十三岁,是姊妹中最凶的,有一次她洗身时,在浴室内尖叫,我们都跑过去问究竟,她在里面半天说不出话,后来才弄清楚,是只小老鼠在吃水,我们说:你开门我们帮你捉,她说她不敢动,那我只好说要爬进去,谁知她大叫道:大哥!不行啊!我没有穿衣服——。
“她们在捉蟾蜍!”
海里喧哗时,心里的一张鼓也跟着鸣应;不是随即入睡,就是睡不着。
从前去嘉义,去台南,心中只是离别滋味,再不似今番的心情!
这两天甘薯收成,并且ㄔㄨㄚ成甘薯签,有一家阿婶和我们关系密切,我们供给她场地、水电,整条路铺得雪白、雪白的,飘香十里。
“是啊——”
这样忙吗?还是出了事?或者——不会生病吧!他的身体那样好——
贞观已经忍不住笑出来,这个人,这样透灵,这样调皮——
贞观还是在搀了外婆回房后,才再折回伸手仔,她握着笔管,直就写下:
——不过,不妨给你个机会教育:不可信之女子,勿以私情媒之,使人托以宗嗣。知道吗?
与你说个传奇故事,却是极真实的;有个小学同学的阿嫂,原是澎湖三六九饭店的女儿,她做小姐时,因自二楼往下泼水,正好同学的大哥横街而过,淋了个正着,他待要大骂,抬头见是女子,随即收口;小姐亦赶下楼道歉,二人遂有今日。……你要不要也去试试。(到附近走走?!)
“看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大?”
第六天,大信才有回音来到:
虽说这样,还是要叮你一句:台北天气会吃人的!请多保重!
这一说,房内的气氛整个沉闷起来,贞观看着银蟾,银蟾望着贞观,两人互视一会,才合声劝老人道:“阿嬷,你也去啊!人家大舅、大伯几次搬请你去住!”
花生田一翻过,绿色的风景就逐一被掀了底,东一块,西一块,土黄色的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也不知我小时候,有无他这样蛮来的?
刚才接到家里幺弟的信:大哥,近来好吗?最近我的成绩不太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