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这才想起该说的事∶quot;哟，我差点儿忘了，有件事我想请大家帮忙，是这样，最近我 正在筹备另开一个餐厅，不知弟兄们能不能到我这里来帮忙？quot;

    老知青们都愣了，自从曹刚来以后，他们都很动心，但他们也明白，现在这个餐厅根本用不 了这么多人，所以今天谁也没好意思开口，没想到钟跃民会主动提出这件事，而且还说得这 么客气，好象他有求于大家似的，这个钟跃民真会做人，既要帮助人，还要避免别人的难堪 ，他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反而倒沉默了。

    李萍小心地问∶quot;跃民，我倒很想来，可我不知自己能干什么。quot;

    quot;你要能来可太好了，你可以学学制作冷荤嘛，女士抡炒勺不太合适，总之，大家用不着担 心，谁来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听说张广志这小子修自行车净坑蒙拐骗，还会耍无赖 ，我看这也算是个特长，让他当采购肯定吃不了亏，当一个饭馆的采购员得学会算小账，几 分钱的差价也要算，我就不行，老让小贩黑我，人家两下就把我绕进去了，我还以为占了多 大便宜，我看张广志当采购得了，你小子有能耐就把所有的小贩都绕进去，把一毛钱当成一 块钱花，最好是白拿了菜还倒找钱，这才是称职的采购员。quot;

    老知青们大笑起来，气氛马上活跃了。

    张广志的眼圈都红了∶quot;跃民，我刷刷碗就行，采购是动钱的事，你可别让我干，别让弟兄 们怀疑我黑了你的钱。quot;

    钟跃民笑道∶quot;咱们这个饭馆以后搞个股份制，不过得等我收回成本，你要是黑钱就等于黑 自己的钱，黑大家的钱，那大伙非捶你不可。quot;

    张广志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quot;跃民，你别说了，什么帮忙不帮忙，其实谁不明白，你是看 哥儿几个混得太惨，想拉我们一把，难得你还想着当年一起住窑洞的穷哥们儿，我张广志是 爱占小便宜，也蒙过别人，可我不能蒙朋友，不能黑对我有恩的人，跃民，你放心，以后大 伙要是发现我黑了一分钱，哥儿几个就把我祖宗十八辈再挖出来挨个儿操一遍……quot;

    quot;哎哟，这儿还有女士呢，你他妈嘴能不能干净点儿，怎么说着说着就日爹操娘的？quot;钟跃 民提醒道。

    quot;得，咱不是粗人么？说文明的咱不会呀，大伙多包涵，咱以后慢慢改。quot;

    钱志民说∶quot;跃民，不瞒你说，今天我本来不想来，怕寒碜，我也小五张儿的人了，如今混 成这模样，来了也给哥们儿丢份儿，可我实在是想见见你，我忘不了咱们当年在破窑洞的土 炕上侃大山的情景，想起来就象昨天的事儿，跃民，你在的时候咱知青点多热闹，甭管多烦 多累，一听你侃大山，什么愁事儿都忘了，你走以后有很长时间大伙都不想说话，大伙都说 钟跃民这小子把咱知青点的灵气儿给带走了，唉，那段苦日子真难熬，一想起当年的事，我 就跟我媳妇说，不行，我非得见见钟跃民不可，和他分手这么多年了，我再也没见过能让我 开心的人了，说真的，跃民，我想你呀。quot;

    钟跃民握住他的手说∶quot;志民，弟兄们还在一起干吧，干好了大家都有饭吃，万一干不好， 我还带着哥儿几个要饭去，你们别忘了，我当年还是哥儿几个选出来的丐帮帮主呢。quot;

    钱志民忍不住流泪了，他站起来冲进了洗手间。

    蒋碧云怔怔地看着钟跃民，把钟跃民盯得发毛，他对郑桐说∶quot;你老婆没病吧，有这么看人 的么，该不是得了什么青春型精神分裂症吧？quot;

    蒋碧云笑了∶quot;你才有病，跃民，我发现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