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尝能置身它以外呢?它不是同样的使你因它含笑、因它皱眉吗?你明明知道它多么坏、多么残忍的一次一次又一次强暴你，可是你还是不怪它、原谅它、疼它、服侍它、满足它。对我说来，它做为中心和主轴是抽象的，但对你说来，当它蹂躏你的时候，那中心那主轴，都是具体的了、活生生、硬邦邦的了。quot;说着，我朝她小屁股顶着。

    quot;你看你，好讨厌，谈什么事最后都扯到这种事上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习惯是信眼睛，我的习惯是怕你看我的眼睛。你想来想去，想什么，都从你眼睛中泄漏出来。我觉得，每次你做的时候，绝不是做的时候那一次，你早在眼神中做了一次两次三次。所以，每次和你在一起，总觉得好紧张，总觉得被你一做再做的做了好多好多次。quot;

    quot;这样说来，你怕我做的理由，倒不是因为事实上做了那么多，而是因为你想像中被做了那么多。对不对?quot;

    quot;大概是吧?quot;

    quot;你还说你真的有点怕我想呢!我倒真的有点怕你想了!你这样胡思乱想，对我太不公平了。你说说看，公平吗?quot;

    quot;谁让你眼睛盯着人家乱想，你乱想，自然也得配合你。不配合行吗?quot;

    quot;啊，你配合了，你在想中，接纳了我的想了，我们在想中交会、在想中合在一起了。我们在想中做了最美的合作。是不是?quot;

    quot;未必是吧?法律上的想像竞合怎么说?我不懂法律，这是我乱用的名词。你可别忘了，可能做的，不是最美的合作，而是最可怕的犯罪呀！quot;

    quot;说说看，你小小的叶葇小姐，能够跟我犯什么罪?quot;

    quot;比如说，犯一起打家劫舍的罪，做雌雄大盗。quot;

    quot;雌雄大盗中的女主角是最令人佩服的。女人为了爱情，会跟她的男人浪迹天涯海角、万死不辞。爱情是女人的全部，由此可见。quot;

    quot;是男人的一部?quot;

    quot;对我这种男人确是一部，不是全部。quot;

    quot;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约你打家劫舍，做雌雄大盗，你不会跟我一起?你还说你爱我呢!你的爱情好像一点都不盲目。quot;

    quot;对了，睁着眼睛的男人才配谈恋爱!能睁一小时眼睛就可谈一小时恋爱，能睁二十四小时眼睛就可谈二十四小时恋爱。同样的，不能睁开眼睛的人就不配谈恋爱。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其实盲目的人是不配谈恋爱的，因为他们不会谈恋爱。盲目的人根本不懂爱情，他们只是迷信爱情。迷信爱情的人才会陪女人做强盗，那是卡门(Carnen)中的混男人，我是不干的。quot;

    quot;你干什么?quot;

    quot;我干警察，把你抓起来。quot;

    quot;然后呢，我坐了牢。quot;

    quot;我爱你，我会帮你越狱，然后亡命天没。quot;

    quot;两个通缉犯，在天涯怎么生活呀?quot;

    quot;做强盗呀!quot;我笑着。

    小葇大笑起来。quot;原来还是雌雄大盗，何必让我多坐一次牢?quot;

    quot;坐牢是小事，甚至不失为一段好的人生经历。quot;

    quot;那你为什么这么神经，又抓我又陪我亡命?quot;

    quot;想想《孟子》书里的一个讨论吧，孟子被人间说，虞舜的父亲杀了人，虞舜的处境该怎么样?依孟子的说法，虞舜本人，一方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