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到底你有多少干这一行的朋友？quot;

    quot;怎么算呢？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同学，大家在节日回家，就碰在一起，有困难时互相照顾，但在外面，各窜各的天下，不一定在一起，彼此的情况不清楚。quot;

    quot;你说有困难时互相照顾，是什么意思？quot;

    quot;如失业时，互相介绍工作。quot;

    quot;你说工作，是指你做的事吗？quot;

    quot;你觉不觉得做这种事不好？quot;

    quot;是被抓到了，送法院，才觉得难为情。quot;

    quot;你母亲和继父有没有责备你？quot;

    quot;他们不会的！quot;

    常言说：quot;人言可畏quot;，可是在那个小山城里，大家默许这种事实存在，心照不宣，就没有quot;可畏quot;的人言了；其实，在目前社会里，也没有quot;可畏quot;的人言，因为大家是quot;笑贫不笑娼quot;，可耻的是quot;贫穷quot;，不是quot;贞节quot;！

    quot;既然你被送到法院来，又裁定交我们辅导，以后不能再做那种事了，知道吗？quot;

    quot;知道。quot;

    笔者也告诉她妈妈，一定要把孩子管好，生活苦一点没关系、绝不可让她误了一生。笔者想，她从事这行quot;不法quot;职业才几个月，误入歧途不深，应有药可救，能及时回头的。

    quot;倩倩，你要遵守几项规定：第一，要另找正当的工作。第二，不许再跟同业来往。第三，每月定期到法院报到二次。quot;

    quot;是的。quot;

    quot;找工作有没有困难呢？quot;

    quot;我试试。quot;

    quot;再跟我回去鱼罐头工厂好了。quot;她妈妈说。

    quot;对！还没找到一份适当的工作以前，就再回到鱼工厂去。quot;

    quot;好的。quot;

    quot;你若违反规定是不行的，依规定：违反保护管末期间应遵守事项，情节重大，得撤销保护管束，移送感化机构执行感化教育。quot;笔者拿出这行的看家法宝--法律一一唬唬她。

    官式的辅导就是这样的：一个法院观护人手上执行三百多件案件，也只能这样说说、劝劝、唬唬。以后，倩倩按规定报到，说明近况，情形似乎还好。

    有几回倩倩没来，依规定当通知要她来，也请她妈妈来，以问明不报到的原因。结果，倩倩没来，她妈妈来了。

    quot;倩倩怎么没来呢？quot;

    quot;她到台北找工作去，已经好久没回家了。quot;

    quot;那怎么行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工作得好好的吗？quot;

    quot;小孩子吃不了那种苦嘛，在鱼工厂干杀鱼、切鱼的工作，又脏又臭，小手常刮破流血。每天从九份到四脚亭工作，早出晚归，很辛苦，而且，工资低，一天才一百二十块，请假又要扣薪。中午吃冷便当，对孩子也不好。quot;

    quot;工厂就是这样嘛，别的女孩不是也一样工作吗？quot;

    quot;鱼罐头厂都是中年妇女多．像倩倩一样的女孩很少。不过，我是劝她到电子公司做做看。quot;

    quot;她离开鱼工厂多久了？quot;

    quot;一两个月了。quot;

    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