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又会担心我。

    大约在应征完第九个工作后，出了那家公司大门，天空下起大雨。

    躲着躲着，就躲进一家新开的餐馆。

    随便点个餐，竟又吃到一个不知是鱼还是鸡的肉块。

    想起以前在台南六个人一起吃饭的情景，又想到明菁煮的东西，眼泪就这样一颗颗地掉下来，掉进碗里。

    那次是我在台北，第一次感到右肩的疼痛。

    于是我换左手拿筷子，却又想起明菁喂我吃饭的情景。

    原来我虽然可以逃离台南，却逃不掉所有厚重的记忆。

    quot;先生，这道菜真的很难吃吗？quot;年轻的餐馆女老板，走过来问我：

    quot;不然，你为什么哭呢？quot;

    quot;姑姑，因为我被这道菜感动了。quot;

    quot;啊？什么？quot;女老板睁大了眼睛。

    我匆忙结了账，离开这家餐馆，离去前，还依依不舍地看了餐馆一眼。

    quot;先生，以后可以常来呀，别这么舍不得。quot;女老板笑着说。

    傻瓜，我为什么要依依不舍呢？那是因为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来了啊。

    找工作期间，我常想起荃和明菁。

    想起明菁时，我会有自责亏欠愧疚罪恶悲哀等等的感觉。

    想起荃时，我会心痛。

    这种心痛的感觉是抽象的，跟荃的心痛不一样，荃的心痛是具体的。

    幸好我房间的窗户是朝北方，我不必往南方看。

    而我也一直避免将视线，朝向南方。

    应征第十三个工作时，我碰到以前教我们打橄榄球的学长。

    quot;啊？学弟，你什么时候来台北的？quot;

    quot;来了一个多月了。quot;

    quot;还打橄榄球吗？quot;

    quot;新生杯后，就没打了。quot;

    quot;真可惜。quot;学长突然大笑，quot;你这小子贼溜溜地，很难被拓克路。quot;

    quot;学长……我今天是来应征的。quot;

    quot;还应什么征！今天就是你上班的第一天。quot;

    quot;学长……quot;我有点激动，说不出话来。

    quot;学弟，quot;学长拍拍我肩膀，quot;我带你参观一下公司吧。quot;

    经过学长的办公桌时，学长从桌子底下拿出一颗橄榄球。

    quot;学弟，你记不记得我说过弧形的橄榄球跟人生一样？quot;

    quot;嗯。quot;我点点头。

    学长将橄榄球拿在手上，然后松手，观察橄榄球的跳动方向。

    重复了几次，每次橄榄球的跳动方向都不一样。

    quot;橄榄球的跳动方向并不规则，人生不也如此？quot;

    学长搭着我的肩：

    quot;当我们接到橄榄球时，要用力抱紧，向前冲刺。人生也是这样。quot;

    quot;学长……quot;

    quot;所以要好好练球。quot;学长笑了笑，quot;学弟，加油吧。quot;

    我开始进入规律的生活。

    每天早上先搭公车到捷运站，再转搭捷运至公司。

    台北市的公车身上，常写着一种标语，quot;搭公车是值得骄傲的。quot;

    所以每次下了公车，我就会抬头挺胸，神情不可一世。不过没人理我。

    我常自愿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