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已经待在台南九年了。quot;

    quot;嗯。quot;

    quot;我们人生中最闪亮灿烂的日子，都在这里了。quot;

    quot;嗯。quot;

    明菁转头看着我，低声吟出：

    quot;卅六平分左右同，金乌玉兔各西东。

    芳草奈何早凋尽，情人无心怎相逢。quot;

    我转头看着坐在我左手边的明菁，我这辈子最温暖的太阳。

    当初和明菁坐车到清境农场时，明菁也是坐在我左手边。

    我好像又有正在坐车的感觉，只是这次的目的地，是从前。

    quot;我父亲过世得早，家里只有我妈和一个妹妹。中学时代念的是女校，上大学后，才开始接触男孩子。quot;明菁笑了笑：

    quot;所以我对男孩子，总是有些不安和陌生。quot;

    明菁拿出面纸递给我，让我擦拭嘴角。

    quot;我很喜欢文学，所以选择念中文系。高中时，我写下了这首诗，那时心想，如果以后有人猜出来，很可能会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quot;

    明菁又吐了吐舌头：quot;这应该是我武侠小说看太多的后遗症。quot;

    quot;你这样想很危险，因为这首诗并不难猜。quot;

    quot;嗯。幸好你是第一个猜中的人。quot;

    quot;幸好……吗？quot;

    quot;过儿，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认识你后，我就觉得我该照顾你，该关心你，久了以后，便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了。quot;

    明菁拨了拨头发，露出了右边蹙紧的眉，我闭上眼睛，不忍心看。

    quot;孙樱和秀枝学姐经常说，你心地很好，只可惜个性软了点，丝毫不像敢爱敢恨的杨过。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是不像清丽脱俗的小龙女呀。

    quot;姑姑，你很美的。quot;

    quot;谢谢。也许杨过和小龙女到了20世纪末，就该像我们这样。quot;

    明菁笑了起来，很漂亮的眼神。我的右肩，完全失去知觉。

    quot;我收拾一下吧。quot;明菁端起碗，走了两步，回头问：

    quot;过儿，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感觉？quot;

    quot;姑姑，你一直是我内心深处最丰厚的土壤，因为你的养分，我才能够不断开花结果。我从不敢想象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你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情况。quot;

    quot;然后呢？quot;

    quot;每当我碰到挫折时，你总是给了我，再度面对的勇气和力量。quot;

    quot;嗯。所以呢？quot;

    quot;所以我习惯你的存在，喜欢你的存在。quot;

    quot;过儿，那你喜欢我吗？quot;

    我又想起第一次要开口约明菁看电影时的挣扎。

    当时觉得那种难度，像是要从五楼跳下。

    现在的难度，可能像从飞机上跳下，而且还不带降落伞。

    quot;你要下决心。quot;子尧兄说。

    quot;你别吃着梨子，又霸着苹果不放。quot;秀枝学姐说。

    quot;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绝壁边缘上的花，想摘取就必须要有勇气。quot;

    柏森也借着莎士比亚的文字，这样说。

    明菁仍然端着要洗的碗筷，站在当地，微笑地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