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消费、娱乐、摆设(1)
很平庸的中国菜。眼下日本菜进来了,而中国菜除了川菜以外部开始走下坡,更不用说墨西哥菜了——被认为无可救药地低俗,而度数过低的葡萄酒和啤酒也属于此列。
另一方面,当我们进入中产阶级和贫民的世界里时,吃饭时喝的东西就变成了汽水一类的饮料,比如可:1可乐或干姜水、黑山莓汁或者香甜汁,再不就是贫民们的钟爱:啤酒,当然都是罐装的。
我们前面在讨论居室装演时提到的中产阶级惧怕意识形态,他们在饮食方面也有相应的惧怕:味道强烈辛辣的食品,这个阶层喜爱的东西平淡无味,而且必须做得很软很烂。在中产阶级的餐桌上如果谁提到大蒜,肯定会让主人不知所措。即使连洋葱也用得很少。不过罐头装的水果比新鲜的水果更受欢迎,究其原因不外乎两条:一是罐头水果更甜,二是更平淡元味。食品供应商并非通过想象而是通过经验得知了,只要把任何口味的食物做得温和一些就能增加销售量,而用“辛辣”、“强烈”等字眼就会有风险。
再往下走一两个等级,“辛辣”又回来了,带有民族风格的食品也开始大行其道,比如波兰腊肠和辣泡菜一类的东西。这恰好是中产阶级回避这类口味的原因,他们坚信这些口味和下层社会、非昂格鲁一萨克逊的外来人,新移民等阶层连在一起,这些人大多可以从他们那毫不含糊的非上流社会的饮食口味辨认出来。不久就会产生整整一代人,出生于中产阶级家庭,基本上被冰箱食物养大,会认为“鱼”是一种白色的软乎乎的东西(在美国超级市场里,鱼通常被整理成一块一块没刺没皮的白肉出售。一译者注),就像面包一样。
【甜食
冰激凌,立刻就能又甜又软,于是成了中产阶级最喜欢的食品,某种你喜爱的冰激凌一定包含着等级意义。香草冰激凌被上层所钟爱,巧克力冰激凌总体说来低于香草,草莓和其他水果味的冰激凌接近底层。如果你想挖一挖纽约市市长爱德华·考克的阶级背景,不需要去考察其他方面,你只需看看他最喜欢的冰激凌:巧克力和黄油杏仁。当电影《邦尼和克莱德》的导演阿瑟·潘想刻划一群由贫民组成的匪徒时,他只需设计一个他们出去买桃子冰激凌的细节就达到目的了。说到这里,你就可以想想“卡菲”冰激凌蛋糕会带来多少令人窘迫的等级困境了。(卡菲冰激凌店多卖水果味的冰激凌,被作者暗指等级低下。一译者注)
【购物场所
倘若冰激凌是一个生动的等级指标,则当然在什么地方买冰激凌以及其他食品也能说明问题。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我所居住的郊区,几乎难以看到明显的等级信号,上层阶级和有些中上阶层的家庭用电话订货,然后由那些礼貌的嘴上挂着亲切问候的男人送货上门,并且直接把货物放进厨房的冰箱。十年前,这个地区有六家这样的送货商店,而今只剩下一家(参看第八章《贫民化趋势》)。中上阶层里偏低的人士和中产阶级,自己上超级市场去把东西买回家,他们常去的超市是A&P,而贫民阶层一般去Acme或Food Fair购买食物,原因是东西稍微便宜一点,肉类的等级低一档,更重要的是,货架上看不到充满异国情调的泊来品,或者任何吓人的外国东西。还有一个原因为什么上层人士更愿意用电话要货,他们喜欢盛气凌人地颐指气使,而且还乐于通过正确他说出进口食品的名字炫耀自己,比如某些不寻常的奶酪。
【下馆子
现在我们该考察一下出门“下馆子”的情形了。下馆子是中产阶级和贫民阶层的专利,他们利用这个机会玩类似“当一天国王或皇后”的游戏,通过点菜和侍者的服务感受一阵子被人伺候的滋味。通过经常上那些号称能做地道的美食菜肴的餐馆,中产阶级最热中于假装那些比自己社会等级更高的人士,比如设法让别人把自己看成品味更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