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笔货,也不过是囤着瞧罢了。”一个光头人回答。静看见有一条小青虫很细心地在那个光头上爬。
黑矮子和“白兰地酒瓶”嬲着慧喝酒,似乎已得了胜利,慧终究喝了一大杯白兰地。
渐渐谈锋转了方向,大家向女主人进攻。“白兰地酒瓶”一定要问慧用什么香水,军装少年拉着慧要和她跳舞,后来,黑矮子说要宣布慧最近的恋爱史,慧淡淡答道:“有,你就宣布,只不许造谣!”
提到恋爱,这一伙半醉的人儿宛如听得前线的捷报,一齐鼓舞起来了;他们攒住了慧,不但动口,而且动手。然而好像还有点“封建思想残余”,竟没波及到静女士。
很巧妙地应付着,慧安然渡过了这一阵子扰动,宣告了“席终”。
慧女士送静回寓的途中,静问道:“他们时常和你这般纠缠么?”她想起了慧从前所抱的主张,又想起抱素和慧的交涉。“可不是,”慧坦白地回答。“我高兴的时候,就和他们鬼混一下;不高兴时,我简直不理。静妹,你以为我太放荡了么?我现在是一个冷心人,尽管他们如何热,总温暖不了我的心!”
静仿佛看见慧的雪白浑圆的胸脯下,一颗带着伤痕的冷硬的心傲然地抖动着。她拥抱了慧,低声答道:
“我知道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