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写一个八字两边排，八仙随后过海来。

    兰彩和撕掉阴阵板，四海龙王又糟糕。

    ……quot;

    十八

    鲍彦山家里的很纳闷：小翠可不是天天在眼皮底下转，怎么猛的一下，开始长身子了。那身板不再是竹杆子似的直溜到底，不知什么时候圆了，结实了，胸脯子满满的，小腿肚子鼓了起来，尖下巴颏子圆了。女大十八变，变俊了，水灵了。

    多少人同她说：quot;该给孩子圆房了。quot;

    她同男人商量：quot;该给孩子圆房了。quot;

    建设子已经二十四，该圆房了。

    小翠子觉出了不对劲。她娘待她和气多了，那天失手打了个碗，也没说她，只叫她扫干净碗渣子，别让捞渣扎了脚，便完事了。文化子却又远着他，不再与她说长道短的了。建设子白天黑夜地收拾里屋，往地上垫土，往墙上抹石灰。而庄上那些大嫂大婶们，都对着她挤鼻弄眼的，诡计得很。

    小翠子把捞渣从屋里拽出来，带到井沿上，问他：

    quot;捞渣，翠姐待你好不好？quot;

    quot;比亲姐还好。quot;捞渣说。

    quot;那你为啥骗翠姐？quot;

    quot;我没骗。quot;

    quot;你骗了。quot;小翠激将他。

    quot;没骗，真没骗！quot;捞渣急了。

    quot;好，你不骗我，那你告诉我，这几天，我娘和我大商量啥了？家里要办什么事了吗？quot;

    quot;俺大哥要娶媳妇了。quot;捞渣说。

    小翠子只觉得头脑子quot;轰quot;的一声，炸了似的。她定定神，夸奖捞渣：quot;说实话才是好孩子，你回家吧。quot;

    quot;你上哪儿？翠姐。quot;捞渣问。

    quot;我站一会儿。quot;她说，又改口道，quot;我上二婶家去借个鞋样子。quot;

    捞渣走了，没走远，站在树影里瞅着小翠，他是个有心眼儿的孩子。

    小翠一会儿，回转身，慢慢地朝东头走去，越走越快，捞渣撵不上了。

    她跑到庄东头大柳树前，一头歪倒在树底下，抱着树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嚷，嚷一句话：

    quot;我才十六岁，我才十六岁！quot;

    哭声几乎把全庄的人都招来了，捞渣早已跑去报了信，鲍彦山和他家里的一起跑来了，要把小翠拖回家去。小翠死抱着柳树干不松手，嚎着：

    quot;我才十六岁，我才十六岁！quot;

    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滴下泪来，特别是刚过门的小媳妇们，更是触景生情，哭成泪人儿了。

    鲍彦山家里的流着泪劝小翠：quot;咱娘俩一起过了这么些年，有什么话儿不好说，要你这么伤心？quot;

    小翠往树身上撞着头，声泪俱下：quot;我才十六岁，我才十六岁！quot;

    quot;娘也不瞒你了，娘是想着要给你们圆房了，建设子过年就二十五了……quot;鲍彦山家里的哭得比小翠还凶，又伤心又忍不住觉得委屈，眼泪象小溪似地流了个满脸。

    quot;我才十六岁，我才十六岁！quot;小翠嚎累了，抽抽搭搭地说着。

    quot;建设子虽说生得笨，心眼是好的，丫头。你跟他过，亏不了你的。quot;

    quot;我才十六岁……quot;

    quot;你是老大媳妇，这个家就是你当了。丫头，你就不想想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