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见了老马还叫：

    quot;老马，你这断的是哪门子案，我在麦地偷听了两句话，犯王法了？quot;

    李文武给解释：

    quot;黑妮，不是说你犯法，是让你到县里对质！quot;

    路黑小老婆说：

    quot;对质？我和黑小到县里对质，家里七个孩子谁管？老马，你索性连我七个孩子也绑走得了！quot;

    老马听她这么说，倒不说话。这时李文武说：

    quot;老马，七个孩子是个事，我看，也别往县里绑了，就在这里对对算了！quot;

    老马想了想，说：

    quot;这个老娘儿们，她倒难缠了！quot;

    于是就在这对质。对完质，签了字，画了押，就把路黑小和他老婆放了。路黑小他 老婆见自己一番话起了作用，倒挺神气，一边回家一边说：

    quot;说绑人就绑人了？吓唬不住谁！当是这阵势我没见过哩！quot;

    路黑小跟在老婆后头，仍是无精打采的。偏偏在胡同口又碰上孙老元。孙老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出来探听消息，见了路黑小，顿着拐棍说：

    quot;黑小黑小，咱爷儿们在一起不错，你怎么这么坑害俺呢？quot;

    路黑小这时哭了，揪着自己的衣裳襟说：

    quot;老掌柜，我也是没办法，李文闹的小攮子逼到我胸口！quot;

    接着又用巴掌搧自己的耳光：

    quot;谁让你爱当这个副村长，谁让你爱充人物头！老掌柜，这回我可改了，以后打死我，我也不充人物头了！quot;

    这边老马、股员带着人犯坐马车走了。老冯和老得，分别被绑在马车两边的大辕上。马车上了路，气氛有些缓和，老马、两个股员都解开了衣服，开始说笑。股员说：

    quot;老马，今天还算不错，三个人犯抓住两个，还怎么了？以前还没这样过哩！回去你给科长说说！quot;

    老马说：

    quot;说说是要说说，就是李文闹那个家伙不会说话，跟我还犯贱哩！当初不是我，能从大狱里给他放出来？quot;

    这时老冯插说话：

    quot;老马，这回不会杀了我们吧？quot;

    老得说：

    quot;老马，我们哥俩儿啥都没干，人是布袋吓死的，我们也就是在麦棵里看个马！quot;

    老马拿出烟袋，照他们俩人头上一人来了一下，接着吸着烟说：

    quot;杀你们不杀你们，不是我老马能做得了主的，得回禀科长县长，看他们怎么定吧！按说事情是不大，也就看个马，可你们这俩人比较可恼！你们一个喂马的，一个做饭的，不好好喂马做饭，掺和到人家事里干什么？仇气是人家李家孙家的仇气。人家为啥有仇气？争村长哩！你们在里边忙乎什么？你们把李老喜杀了，村长就轮到你们了？你们不还是做饭喂马？你们跟着人家跑什么？说你们傻，你们就是傻；说你们是刁民，也不为过。依我的脾气，还是杀了你们好！省得以后再跟人瞎掺和！quot;

    老冯老得忙说：

    quot;老马饶命，老马饶命，这次饶了我们，以后再不掺和了！quot;

    老马说：

    quot;就是，安安生生做个良民，比什么不好，管他谁当村长哩？谁当村长，都安安生生做饭喂马，保证我不抓你！quot;

    老冯老得连连点头：

    quot;是哩，是哩！quot;

    这样把老冯老得解到县里，下了大牢。第二天，孙老元又让人给老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