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起波涌像是一条跳跃不休的大蟒盘身收腹牵南扫北,东海滔滔流向西洋,海上有一支舰队乘风破浪,一片油渍飘漾散化在蓝色的波祷间。阡陌纵横,短短的列车穿过,一条条横裂大地江川,山脉骨节般在大地连绵隆起生皱的丘陵黑魁魁千里干涸旷无人烟,我像断线的珠子滑落空中向茫茫大陆急剧奔去,倥偬间我看到向远处飘飘坠去的另一个方言。
我好像坐在隆隆疾驶的火车窗旁看一本书,田野大片地向后掠去,远处有村庄有炊烟,天空疾速斜飞着象被枪弹击中弧划坠落的小鸟,白云随车同行。故事的主人公沉溺赌博,不务正业,忽一日被警方怀疑有杀人前科,遂一日日整理记忆,拜访旧友,理出一本生活流水帐偏偏仍缺七页。我看他苦心孤诣,搜神寻鬼,穷至少时,仍无广察考。想来这人也糊涂得可以,首鼠两端,知其始不知其终。这厮已经远去,神气活现地穿上兵服回到他那艘老旧的炮艇上。作者似无意收笔,还要洋洋洒洒地写下去,一直将他送回他妈的肚子里。我却没兴趣再看下去,我料他也不过是最后变个笑眉笑眼的胖宝宝招着小手叼着个奶瓶子坐着童车招摇过市人见人爱。
我合上了这本已看了三分之一的书。被我翻弄过的页码和未打开的页码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