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这又该叫什么招儿?自个儿琢磨去吧!又是一阵乱乱哄哄,茶楼上竟渐渐给抽空了。 “民国”被冷清到了一边儿,老少爷们儿只顾得去瞧那狗喝茶了。
但这位脸皮子也真够厚的……
“蛆爷!”老掌柜却不忘及时提醒,“不是我老头子不留您,是这塞外小天桥有自个的规矩。您瞧瞧!连碗顺气茶都不让喝,我也没辙!”
“您没辙?”笑得真可爱。
“没辙!”答得却很冷。
“我有。”猛地又玩起了枪。
“您?您?”蓦地又想起了怕。
“嘿嘿!”径直走向了窗口。
天哪!要出事!
果然,过街蛆在楼窗上一露头儿,马上迎来了整个小天桥的一大哄。那条吃屎狗更苦不堪言,正不知在替谁受这份罪,龙井一口也没敢喝,只顾得蜷缩成一团儿在索索发抖。当然,最威风的还要数大漠金钱豹,在众弟子簇拥下可真像一尊镇街的神。
“噢!噢!”哄声更大了。
“老掌柜!”过街蛆竟敢调回头来,“瞧见没有?多大乐子!就不该不懂规矩,弄来一条狗瞎掺合!”
“什么?”老掌柜急问。
“让大伙儿瞧瞧新鲜玩艺儿!”过街蛆说着便满轻巧地举起了枪。
“您?”老掌柜想喊。
但啪!啪两下,枪口已经发火了!
塞外小天桥哪经见过这个?哄声乍停,蓦地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还傻不呵地瞧着……
只见那吃屎狗应声而倒,肚子淌血,也正莫名其妙地傻瞧着老少爷们儿。
又是啪!啪两响!
这回瞧明白了。就见得枪口一抬,那狗脑袋便随响而炸。毫不费力气,那白花花的脑浆子就赏了就近的一人一份儿。绝不需内功,外功,软硬功,那狗就血糊淋拉地栽在扣碗儿旁一动不动了!
“嘿嘿!”过街蛆探出头儿笑得挺谦虚。
但这谦虚似比枪声还厉害,哗一下小天桥就像炸了窝儿似的。有的身上溅着狗血,有的脸上沾着狗脑浆子。一个撒丫子大伙儿都跟着跑,就连镇街虎们也丢了魂儿一般跟着往外冲。风卷残叶似的,刹那间茶楼下就难得再见到一个人影儿。
只有大漠金钱豹除外。
还有那条狗,
没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