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有的设计都是将聪明人引入歧途的,但没想到我碰上的竟是些蠢货,致使我全部的设计错位。我的输只是输在你们的愚蠢和呆笨上。想问一下,你们在什么情况都没发生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会在一个毫不相干的地方坚持埋伏三十六天?而这样的事是任何一个聪明的警官都不会做的。”
杨高听得心头一震,他想我不是已经在第二十一天时通知撤点了吗?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一笑,说:“你听说过大智若愚这个词吗?”
智者怔了怔,然后才淡淡一笑,说:“杨高倒底还是杨高,果然棋高一着。”
杨高想,真的是我棋高一着吗?
从鹰巢里搜出来的东西还真让杨高吓了一跳。除了夹墙里大量的金银珠宝外,另有一份绘制得极细密的国内外联络表和几份护照。智者之所以拖延三十六天没出国就是因为他一心想要进红房子取走这些东西。那张联络表上安排有一但出事他将通过什么人出国以及出国后找什么人联系。用他的话说,只要他拿到了这张联络图,这世上还有谁能抓得到他叫呢?
杨高看时汗水流得满脸,以致湿透了衣衫。
当天杨高便带着小邰到钢厂去了。杨高先见了厂长,再三再四地向他表示感谢,说是因为他们厂里两位同志的配合,使这次一连几起杀人事件得已顺利破案,然后就说想给科长和叶民主报功。厂长说:“你们不知道?”
杨高说:“知道什么?”
厂长面带哀容说:“我们保卫科科长已经患癌症逝世了,今天早晨开的追悼会。”
杨高眼睛都瞪圆了。小邰说:“那叶民主呢?”
厂长说:“开追悼会时,他不晓得为了什么把联防队长打伤了,说是断了两根胁骨,叫派出所给拘留了。”
杨高和小邰面面相觑。杨高想这三十六天里发生了什么曲折的故事呢?
蹲在拘留所里的叶民主心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悲愤。他觉得有一种被人骗奸了的感觉。而且骗奸得那么惨烈。他只要想起自己在鹤立山呆过的每一个黑夜和每一个白天,想起面色苍白却一定要坚守到底的科长,他的心就剧烈地嘭嘭而跳,几欲迸出胸膛。他想你他妈的愚忠就是这样的下场。忠心耿耿地让人玩弄你,欺骗你,完了你还搭上一个我。想完在怜惜科长时又不由得掺上了一点恨意。
在开科长追悼会时,邱建国和另一个联防队员也去了。那位队员曾是科长的战友。叶民主淡淡地同邱建国打了个招呼,便告诉科长战友关于科长的病。叶民主说:“不是科长病到这这个样子还要坚持埋伏在那个鬼地方,我他妈早就走人了。又不是公安的人,不拿他一分钱工资,我窝在那草虫成堆的地方三十几天干什么呀?我发疯呀?”
科长战友便很奇怪地问:“你们埋伏了那么久干什么?不是上个月就撤了吗?我亲耳听见小邰叫邱建国通知你们的。”
叶民主的面孔当即就白了,全身僵冷。他一把拉住了邱建国,询问此事。邱建国吱吱唔唔说不出什么来,而后便再三再四地道歉。叶民主一听他开口道歉,浑身的血就都冲到了脑门上,他二话没说,一拳就打在了邱建国的脸上。邱建国没有还手。叶民主掀他在地,狠狠地踹着他,嘴里喊着:科长,你看清楚,我这是在替您出气,我在给您报仇!
科长的遗像带着几丝苦笑正正地挂上墙上。等别的人醒悟过来,扯开叶民主时,邱建国已经趴在地上不能动了。叶民主对着科长苦笑的遗容嚎啕大哭起来。没等他哭完,便有派出所警察把他带走了。警察是叶民主同一办公室的金大铁打电话叫来的,科长病后就是他在主持科里的工作。
叶民主见到前来探视他的杨高和小邰时,满心里仍是愤怒在鼓胀。他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他想你他妈地猫哭老鼠充什么好人?昔日对杨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