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四十节
烧,她充满疑虑地说,发烧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向大会主席告假。开会之前,曾反复强调中途不得退场,但是他非常痛快地准了我的假。看来我实在是行为古怪,不宜继续留在会议上。好好休息,多保重。他对我说,什么意思?想不明白。管它呢!

    回家还是回办公室?

    当然是回办公室。

    一呼吸到办公室温暖而有些闭塞的空气,我的不适就缓解了大半。我顾不上做别的,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那种魔鬼罩身的感觉,神话般地隐去了。

    我想潘岗的事一定对我的意志有大摧残,再加上疲劳过度,休息一下,所以就复原了。

    类似的情形又出现过两回。都是我到外面开会或是被请去会诊,总之是不在办公室里。我脸色刷白,冷汗淋漓,头痛难支。别人要急送我到医院,我说,老毛病了,我自己知道。你们只要送我回办公室就行了。

    回到办公室,歇息片刻,一切症状消失了。我像被打碎的瓷器,被一种神奇的胶水愈合了,不留一丝痕迹。一种可怕的异常,这种周期性的发作,到底是什么怪病缠身?

    特别是它的痊愈,为什么如此迅急如风,且一定要在我的办公室里,其它任何地方都毫无作用?

    我细细地回想一次次的发作,突然,一阵天塌地陷的感觉,掳住了我。我极力镇定住自己。还好,自控力像一个忠实的老仆,一步不落地跟随着我。早上,护士长第一个上班,她永远有着白瓷器的干净和稳定。

    我把一瓶小便标本和一张化验单递给她,说,送到检验科,做一个尿液毒品检验。要特急。

    护士长说,真倒霉啊,刚一上班,就被打发做这种环卫工人干的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病人,能让我们的院长这样百般呵护。

    她拿着化验单,又不厌其烦地掏出老花镜。喔,是范青稞啊。老病人了。院长的后门,难怪难怪。只是,尿毒检的标本,可是像广告里说的那样,请朋友吃饭,东西要越新鲜越好。你这个范青稞昨晚就睡在这里了?要不,她是赶头班车把这瓶宝贝送来的?护士长喋喋不休。

    我被她盘问得不耐烦,说,让你送,你就送。怎么这么罗嗦?好像我一个院长,连标本是不是合格,都要你来指教!

    护士长面颊上的刀痕,有些发红。

    我醒悟了忙说,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好。

    护士长说,没关系。我们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很客气地说着文明用语。

    我去查房。医院里最近工作非常忙,护士又严重地缺员。我有时恍憾觉得这像一所战地医院,前方不断地转送过来大批伤员,可我们的力量却远远不够,流血在蔓延。我给大家打气,极力不让人们看出我的沮丧。

    下午,护士长慌慌张张地来敲我的门。我放她进来。

    她说,真是不得了,您的这个朋友,就是那个范青稞的尿液标本里,毒品呈强阳性反应。而且,检验人员说了,这是一种比海洛因四号更精辟的毒品,叫做“七”。想不到,您的那位朋友,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女人,不但出了院就复吸,还变本加厉。这样的人,不救也罢!早死早清静。

    我用胳膊支撑着头说.谢谢你,护士长。快从这间房屋离开。

    我简直就是把她推出门去。

    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白色和谐”上面。给阴森可怖的洋面,镀上了一层明媚。有幽蓝色的气体升腾而起,就像我们冬天时,在暖气管上方通常看到的那样,仿佛水雾弥漫。

    我以为我会很惊慌,但是,不。在失去了痛苦的本能以后,我接着失去了惊愕的能力,好像是给一个重病的病人会诊。我镇定地开始寻找有关“七”的资料。当然,首先要验证它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白色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红处方简介 >红处方目录 > 第四十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