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的什么。就对父亲大叫。告诉他，马上就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我要看着这样的大事情发生。父亲由两个小厮扶着上了望楼，对着傻瓜儿子的耳朵大声叫道：quot;什么狗屁大事!雷把你劈死了才是大事!quot;

    话一出口，就叫风刮跑了，我换了个方向，才听清他的喊叫。

    但确实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的心都要跳到身体外面了。我对父亲喊道：quot;你该把书记官带到这里来!这个时候，他该在这里!quot;

    一个炸雷落在另一座望楼上，一团火球闪过，高耸的塔楼坍塌了，变成了被雨水打湿的大堆黄土，上面，是几段烧焦的木头和一个哨兵。

    不管傻瓜儿子怎样挣扎，麦其土司还是叫人把他拉了下去。这回，他真生气了：quot;看看吧，这就是你说的大事，你想我跟你死在一起吗?quot;

    他给了我一个耳光。他打痛我了，所以，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恨我的人打不痛我。我痛得躺倒在地上。管家把狂怒的土司拉住了。大雨倾盆而下。雷声渐渐小了。不，不是小了，而是像一个巨大的轮子隆隆地滚到远处去了。我想就躺在这里，叫泪水把自己淹死。但就是这个时候，我看到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是的，我也听见了，马蹄敲打地面的声音。不是一匹，也不是一百匹，我想是二三十匹吧。父亲看了我一眼，知道我的感觉是正确的。他下令人们拿起武器。我从地上跳起来，欣喜地大叫：quot;塔娜回来了。quot;

    响起了急促的打门声。

    大门一开，女土司带着一群人，从门外蜂拥进来。我从楼上冲下去。大家都下了马，塔娜却还坐在马上。她们每个人都给淋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我看不见其他人，我只看见她。我只看见塔娜湿淋淋地坐在马上。就像满世界的雨水都是她带来的。就像她本来就是雨神一样。

    是我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的。

    塔娜把双手吊在我的脖子上，深深地扎进了我的怀里。她是那么冷，光靠体温是不够的，还有火，还有酒，才使她慢慢暖和过来。

    我们没有足够的女人衣服供她们替换。女土司苍白着脸，还对麦其土司开了句玩笑：quot;怎么，麦其家不是很富有的土司吗？quot;

    父亲看了看女土司，笑笑，带着我们一大群男人出去了。他亲手带上房门，大声说：quot;你们把衣服弄干了，我们再说话吧。quot;

    本来，两个土司见面，礼仪是十分繁琐的。那样多的礼仪，使人感到彼此的距离。这场雨下得真好。这场雨把湿淋淋的女土司带到我们面前，一切就变得轻松多了。两个土司一见面，相互间就有了一种随和的气氛。女土司在里面，男土司在外面，隔着窗户开着玩笑。我没有说话，但在雨声里，我听得见女人们脱去身上湿衣服的声音，听到她们压着嗓子，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尖叫。我知道，塔娜已经完全脱光了，坐在熊皮褥子上，火光抚摸着她。要命的是，我脑子里又塞满了烟雾一样的东西，竟然想像不出一个漂亮姑娘光着身子该是什么样子了。父亲拍拍我的脑袋，我们就走开了，到了另一个暖和的屋子里。

    土司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quot;那件事干得很漂亮。quot;

    管家看看我，我看看管家，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土司的眼光从雨中，从暮色里收回来，看着我说：quot;这件事，干得很漂亮，我看，你会得到想要的漂亮女子。quot;

    管家说：quot;主子要说的，怕还不止这个意思吧?quot;

    土司说：quot;是的，是不止这个意思。她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女土司一家，都要靠我们的帮助了。可她们遇到了什么